琴酒感觉到身后的人终于结束,便站起身来,他偏过头看了眼自己头发的长度,还算满意,这家伙到底没有因为“不舍得”就动不了手,现在头发的长度又恢复到了大腿的位置,然后琴酒转过头,看到月影辉在对着自己手上剪下来的头发发呆。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更加神经质了。琴酒无语地想。
“Gin,”那家伙抬起眼看他,眸子亮亮的,“这个我可以收藏吗?”
不得不说,琴酒是一点也不意外。
一般来说,琴酒剪下来的头发都会被他自己当场销毁,但是看月影辉这个样子,他大概是没法接受眼看着头发烧掉这种事情的,好在琴酒也习惯了,他只是随意地叮嘱了一句:“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不会的!”月影辉立刻高兴地说,“我会好好保存!”
月影辉拿出一根缎带把头发扎成一束,然后又翻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去,这个过程让琴酒不忍直视地别开了眼,心说还好这场景没有别人看到,不然关于君度脑子有病的传闻又要添上一条铁证。
……也对,毕竟传闻是真的。
月影辉把盒子小心地收好,终于心满意足,他转身看向琴酒,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对着他呆愣了几秒钟,才露出灿烂的笑来:“这次来应该不会马上走了吧?”
“啊,”琴酒点头认可,“有任务再出去。”
岛上一下子又多了一群人,想也知道以月影辉的能力是管不好的,琴酒不多盯着点也没法放心。
月影辉很高兴,但少见的是,这次他高兴的时间很短,男人的笑容变得有点迟疑:“我这次……又给你添麻烦了吗?”
“你也没有因为觉得会给我添麻烦就不这么干啊,”琴酒挑眉,很少见地对着月影辉露出一个冷笑,“难道我说是,你就会说那就把他们都干掉好了?”
“我当然会说啊!”月影辉瞪大眼睛,“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自己动手也可以!……啊我好像干不掉他们呢。”
“你不可以,”虽然声音依然带着嘲弄,但琴酒的表情却很快缓和下来,“Cointreau,你没有杀人的心。”
琴酒很清楚这一点,月影辉虽然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但他仍然不是一个会杀人的人,恰恰相反,如果眼前有人被杀,他可能还会本能地想去救人(当然,前提是杀人的不是琴酒),这无关于他本人的意愿,他的人生经历和内在性格决定了这件事,不管这个人有多么强大和危险,归根结底他只是个做游戏的程序员罢了——虽然这个游戏足以颠覆世界。
月影辉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而琴酒继续说下去:“但这没有什么,杀人不是你必须做的事情,甚至不是组织必须做的事情,这只是我喜欢的事情而已。”
“那不就是比任何事都重要了吗。”月影辉喃喃自语。
琴酒听到了,他的笑变得轻而愉悦:“我会去做我想做的事情,Cointreau,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在这里,那也是因为我想要来。”
他向月影辉伸出手,语气慢条斯理。
“我难道是因为你改变了我而选择你的吗,Cointreau?”不知道为什么,月影辉觉得那个笑容里带着蛊惑的意味,明明现在并不是琴酒的周期,“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试图改变我啊。”
霜雪的气息轻而舒缓,月影辉甚至没有思考自己为什么能够感受到这气息。
“我有在好好吃药哦。”
沉默半晌之后,他吐出这么一句话来,语气像是在撒娇。
“我知道。”琴酒垂眸,接受了这个带着凛冽刀锋意味的拥抱。
在彻底坠入欲望的旋涡之前,月影辉抓住自己的最后一点理智,几乎是呢喃地说:“说好要一起出任务……”
“任务有的是,”琴酒不耐烦地扯他的衣服,“少不了你的。”
于是月影辉放心了,浮沉的欲念冲垮了他本就不多的理智,那双灰色的眸子眼神再度陷入空濛。
又回到了以前的老样子,一切结束之后,君度在睡觉,琴酒在抽烟。
琴酒没有开灯,他在黑暗中沉默地注视着烟头闪烁的红点,思绪飘忽。
事实是,琴酒平静地想,我们依然没有把事情讲明白。
但是无所谓了,总是试图以最冷静的态度审视一切的男人心平气和地想:对于这个人来说,事情是没有必要这么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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