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晚上是不是非得气死我才甘心?”
“我说认真的。”周声说:“你会很辛苦,因为我不打算跟谁在一起。”
储钦白一手掐着周声的腰,眼底波澜不惊,说:“哦,是吗?那真是遗憾。但不管从法律层面还是道德层面,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周声这辈子,就算是年老后寿终正寝,你丈夫也得刻上我储钦白的名字。”
周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和自己刚刚站在台阶上,他说的那番话差不多是一样的。
反正横竖,理都在他储钦白这边。
所以刚刚是不是答应进去,对他来说,结果根本没区别。
这人分明就是在套他的反应。
周声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早该猜到的。
周声不怕麻烦,就怕这种不讲道理的。
但这是第一次,他面对这样的话,甚至生不出挣扎的念头。
储钦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带着人进门。
老房子是四方建筑,打扫得很干净,内部保存得也比较完整。周声先跟着他去祠堂给一众牌位上了香,周声鞠完躬就安静站在那里。
储钦白一边点着香,问他:“来这种地方,会觉得害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周声说。
周家以前的祠堂比秦家夸张,因为祖上往上数,算是个很庞大的家族。周声逢年过节都会去叩拜,小时候淘气了,父亲罚他的方式,一般也是跪祠堂。
储钦白一个大明星,不回乡祭父族,带周声来见的也是外祖家的祖宗,可见除了一个大哥和二姐,是真的和整个储家划清了关系。
周声看着他的动作,问他:“你信鬼神吗?”
“不信。”储钦白回答得很干脆,上前两步把香插好,看着牌位又说:“至少以前是这样的,求神拜佛不过是人心而已,为求一个心安理得。但我近来,倒是有一点想要信了。”
周声一直觉得他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一个活得现实而清醒,接触的都是最繁华科技的圈子,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
“为什么?”周声问。
储钦白看了他一眼,“因为我找不到别的原因可以解释。”
因为他那个眼神,周声心里莫名坠了坠。
不是以前那种心慌,而是一种没来由的宿命感。
储钦白要是真知道点什么,不可能一直说得这么似是而非,但他显然还没有放弃,而且已经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周声不动声色呼出一口气,镇定开口:“社会本就存在很多超自然现象,是无法用科学的语言解释的,不必事事探根究底。因为也许到最后,你会发现一切都跟你想象得不一样。”
储钦白退回来,看向他,挑眉问:“那我问你,你相信吗?”
“什么?”
“相信神佛。”
周声看过去,“我信。”
他曾经也不信,因为神佛要是有用,哪还会有那么多战乱和流离失所。
可事实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现在依然不想让储钦白知道真相,已经不单单是因为,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恰恰是因为,储钦白在其中掺杂了情感。
因为情感,所有想要知道,想要了解。
可是当他知道自己探究的,只是一个在过去用尽了全部力气,早已千疮百孔,甚至都不属于这里的灵魂。
是惊吓还是失望,又或者是因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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