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储钦白摇头。
“周声”并不是周声,上次去扫墓的时候,周声已经隐约承认过这一点。他是想逼退他,那种真相之间的隔阂深深埋在周声的骨子里,储钦白不想逼人,他也猜到周声不会说。
这事儿不提,不代表没有一直梗在心里。
一方面觉得也许是周声拒绝的借口,毕竟实在荒唐,一方面又忍不住去设想和猜测。
他找范璇查他在国外的母亲,查他一切蛛丝马迹都一无所获。
而这个范仲青,是自从扫墓那天以后,储钦白接触到的唯一一个有可能的线索。
假设,“他不是他”这个想法是真的。
那么周声是谁?他一开始对这个世界露出的陌生,对电子AI产品的新奇,他文绉绉喊他储先生。种种细节,如今想来都很可疑。
他这么了解这个范仲青,那么范仲青又究竟是谁?
手机里还存着刚刚的聊天记录。
储钦白又突然迟疑。
周声说试试,这时候去探查,会不会适得其反。
他站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搞什么。”杨志诚让开,一边嘀咕:“这么会儿见不着面都受不了吗?果然是年轻人。”
周声这边。
陈灯灯来接他的时候,开口说:“周先生,储哥那边遇上杨导耽搁了,让我们先去机场那边,他随后就来。”
“没事,那我们先过去。”
说好的半个小时结束,这都一个小时后,也确实不能再等。
周声上了车。
京市的雨依然没停,下得倒也不大,淅淅沥沥的。
彼时已经是傍晚,路上的车都开着灯,雨刷一下一下刮着前挡风玻璃。
车内广播正播放着都市新闻。
是一起整容失败讨伐赔偿款的事情,周声靠着椅背淡淡听着,他高烧刚退,出发前又吃了药,有些昏昏欲睡的。
半梦半醒间,做了个非常离奇的梦。
那是他曾经和禹城其他商户一起商讨捐款事情的场所,一家私人公馆。
一位穿着富丽深色长衫,戴着黑色帽子的自称姓李的老板,和其他人争执不下时,突然从身上掏出来一把枪。
周声顺着枪管的方向朝大门口看过去。
门应声而开,穿着一身西装的储钦白就站在那儿。
出声已经来不及,“嘭!”一声。
周声整个下坠,猛然惊醒。
坐在副驾驶的陈灯灯注意到了,回头说:“周先生,你没事吧?”
周声从车窗边起身,缓了两秒,摇头:“没事。”
整容失败的新闻还在继续,证明从他睡着到清醒中间不足五分钟,周声揉了揉眉间,还能感觉到自己刚刚那瞬间急速的心跳。
陈灯灯看着前方说:“离机场还远呢,周先生你再睡会儿吧。”
“车给我了,你老板那边怎么办?”周声问。
陈灯灯笑了笑,“放心吧,主办方那边有车的,耽搁不了。”
周声嗯了声,也就不再说了。
这时候陈灯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周声莫名觉得铃声很急,让人有种不适的感觉。
果然,陈灯灯刚喂了声,下一秒就大声起来:“你说什么!”
“出什么事了?”周声问。
陈灯灯回头,看表情都快哭了,“周先生,储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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