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宋煜,“我说腿舒服的话可以一直坐吗?”
“谁教给你的谈判技巧?”宋煜问。
“自学成才。”乐知时回答得很是得意。他的手很自然地搂住宋煜的脖子,忽然发现这距离真的很近,他可以看到宋煜嘴唇上细微的纹路,还有他总是平直的嘴角。
“你都让我坐上来了,”乐知时鬼使神差地大起胆子,用那双纯真的眼睛望着宋煜,“可以让我亲你一下吗?”
宋煜又想笑又觉得神奇,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先提问的。
“我反对呢?”
“反对无效。”乐知时很快地裁定结果,搂住宋煜的脖子,微微低下头。
他靠近的时候,宋煜几乎可以闻到他嘴唇上牛奶巧克力的香气,很淡的甜味,透着一点苦涩。这仿佛某种能蛊惑人心的物质,令宋煜丧失了自制力和决心。想阻止他的手握住了他腰侧的胯骨,但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
窗外的天完全黑了,月亮和湖水相遇,他们的鼻尖碰到一起,呼吸黏连。
乐知时很紧张,他以为自己有很多可供参考的浪漫电影的桥段,但这一瞬间,他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呼吸困难,这种感觉像是急性发作的病,情难自抑。
他怕自己亲不好,只想轻轻地碰一下,不想让宋煜觉得失望。
唇峰快要触到时,沙发上突然出现长长的震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动作。乐知时被吓到,咳嗽起来,宋煜扶住他后背,皱眉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的瞬间又有种大梦初醒的错觉。
他等到乐知时不咳嗽了,接通了电话,“妈。”
听到这句,乐知时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下意识地从宋煜身上起来,抿起嘴唇坐到沙发上。
房间里很安静,他几乎也能听到林蓉的声音,她好像很着急,类似“发烧”、“在哪里”的字眼隐约可闻。
“你已经到学校了?”宋煜看了一眼表,说了谎,“我现在和他在医院,不用,我们过去吧。”
电话挂断了,乐知时问宋煜是不是蓉姨来了。宋煜点了下头,“她已经到学校了。我们现在开车过去。”他握住乐知时的手腕,“她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回,后来就找蒋宇凡,蒋宇凡说你发烧了,被我带走了。她很担心,直接开车过来看你。”
乐知时内心有些歉疚,从昨晚到现在,他开心得有些忘乎所以,几乎把全世界都抛诸脑后,眼里心里只有宋煜。到了电话打来的那一刻才猛然清醒。他是从小寄养在宋煜家的孩子,被一对比亲生父母还要亲的夫妻养大。
“你还没有告诉蓉姨你租了一个公寓,是吗?”乐知时问。
“嗯。”宋煜起身,“先回去吧,她肯定很着急。”
乐知时当然知道,他就是大人口中说的难养活的小孩。小时候他生病,蓉姨都会哭。上大学了,每天晚上她都会给他发微信,问他今天怎么样。
他跟着宋煜出去,坐上车,然后问他可不可以牵着手开车。
“这是违规的。”
乐知时看着前面的夜路,低声说:“反正我们已经违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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