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承受这么多了。”
宋煜表现得这么平淡,连剖白的时候都无比冷静, 好像他没有任何痛苦一样,但这些痛苦乐知时都能分毫不差地感受到,甚至更甚。
大概宋煜的心真的给了他, 长在了他身上,所以乐知时才会在这种时候这么难受。
“哭什么。”宋煜感觉到乐知时在哭,抚摩他的后背,“不要难过,对身体不好。”
听到这些话,乐知时就更难受了。
“那你难过了这么久了。”
如果是他,发现自己其实喜欢同住一个屋檐下犹如亲身兄弟的哥哥,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对方可能只把他当成亲人,但情感上又无法停止,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只能守着从他那里得到的一点点东西,整夜整夜地失眠。
他根本坚持不下去。
但宋煜似乎只在意乐知时来找他的原因,以及他表现出来的失落感,“我之前说试一试,是不是让你误会了。”
乐知时身上的珊瑚绒家居服很柔软,毛茸茸的,宋煜抱着他,语气都变得温和了。
“我是想让你试一试,把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当成是一个试用期,时间的长短由你决定。”
他穿的羊绒大衣有一点点扎脸,乐知时把脸往他的侧颈蹭,贴着宋煜温暖的皮肤,闷声问:“那你呢?”
宋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我有这段时间就已经很足够了。”
他靠在乐知时的头上,“原本以为不会有这一天的。”
他们像是两株纠缠在一起的植物,过去的乐知时一无所知地接受着宋煜传递给他的养分,无忧无虑地成长,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些养分从何而来,也汲取到宋煜身上累积的苦楚。
爱情真的太奇怪了。
一个毫无价值的、不够精准的地球仪被宋煜保管得那么好,但自诩偏执的他却偏偏不敢留住做地球仪的人。
乐知时很迫切地想要对宋煜说些什么,让他相信自己也是一样的,但他越是着急,越是头脑混乱,想到的话总是毫无逻辑。
最后宋煜看了看手表,说时间太晚了。
“过生日还让你哭。”他埋怨了自己,然后吻了吻乐知时的嘴唇,“我们回去吧。”
他没有用回家这样的词,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家很难回去。
一路上车厢里安静无比,到地下车库乐知时下了车,宋煜替他把家居服的帽子戴上,带着他上楼。
门打开来,屋子一片沉沉的黑暗,宋煜开了灯和空调,但气温上升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慢很多。乐知时脱了已经踩脏的棉拖鞋,换了公寓里的,自己走到沙发边坐下,眉头依旧皱着。
宋煜走过去,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双毛茸茸的珊瑚绒地毯袜,半蹲下,一句话也没有说,伸手抓住了乐知时的脚踝。
乐知时躲了躲,但宋煜还是握着往前拽了一下,宽大的手掌包住他几乎冻僵的后脚跟,揉搓了一下,给他穿上了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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