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就是老顽童性格,不怕老张的。”学长按了按手里的圆珠笔,“师弟加油啊。”
宋煜想,如果真的延毕,能考过来也不错,早一年晚一年没分别。
离开教学楼,宋煜想给乐知时打个电话,没想到电话先进来了,是南嘉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有事吗?”
“有。”南嘉在电话那头问,“我长话短说,你和乐乐是不是闹矛盾了?为什么我看他一个人在校医院看病?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有可能他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刚刚去拿药在一层缴费处看见了,我想去陪他,但后来想了想,他现在应该比较需要你。”
“谢谢。”
“不用客气。你快去吧。”
宋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过去校医院的,感觉脑子一片混沌。最近压在他身上的一根根稻草太多太多,他几乎数不清也分辨不明。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乐知时会偷偷一个人去看病,而不是选择依靠他。
医院的人总是很多,很混乱,惨白的灯光打在许多张哀愁的脸上,消毒水将所有复杂的气味粗暴地揉到一起,直戳进鼻腔,令人不适。宋煜努力维持着冷静的表面,找过一间间满满当当的注射室,最后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他。
乐知时穿着厚厚的黑色棉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围着宋煜的灰色格子围巾,戴着一个黑色毛线帽,整张苍白的脸都陷进去,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手里横放的手机。
他的旁边架着一个输液架,吊瓶里还剩一点点,似乎很快就要打完了。垂着的手背上青筋突出,针扎在里面,但乐知时面无表情,看起来很乖,不哭不闹的。
宋煜一时间情绪翻涌,眼睛有些酸。他朝乐知时走过去,最后半蹲在他的面前。
乐知时稍稍愣了愣,那双浅色的大眼睛有些呆呆地望着宋煜,深棕色的睫毛动了动,最后他松开拿着手机的手,抬起来碰了碰宋煜的额头。
然后他才说:“你怎么来了?”
面对乐知时,宋煜说不出一句重话。他抓住乐知时的手,不太顾忌这里是不是校医院,会不会出现熟悉的人,握住吻了吻手背。
“生病为什么不告诉我?”宋煜望着他,语气很柔和,“发烧了吗?”
“低烧,三十八度。”乐知时对宋煜笑了笑,不想让他蹲着,把他拉了起来,“你好忙啊,我自己完全可以的。”
宋煜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伸手将乐知时揽入怀里。
“生病是不可以一个人来看病的。”
乐知时本来对这种暴露在校医院的接触有些不自然,但听到宋煜这一句笃定的话,有点想笑,“哪有这样的规矩。”
“我们家就是这样的规矩。”宋煜摸摸他的脸,又补充说,“我们以后的家。”
乐知时想说我们什么时候有家呢,但他觉得这句话太伤感了,于是抬头看了看吊瓶。
“好像打完了。”他拍拍宋煜,伸手就准备自己拔针,但被宋煜制止了,“不能自己拔,你傻了吗?都没有止血棉签。”不过他很快语气放缓,“乖,我去叫护士。”
看到宋煜的背影,乐知时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他碰了碰针头,是有点疼。
他想到自己昏昏沉沉从自习室出来,到校医院排队缴费,还把取药的单据弄错,白白招了取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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