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让他们派车送你们出去,现在就准备一下。”
没有一个人要走。
“我不回去。”第一个开口的是一个学姐,“我们干的就是应急,现在一出事儿就跑,算什么?”她从包里拿出纸和笔,自己写了一封协议,在最下面签了名,递给何教授。
“老师,你不走我是不会走的。”她虽然这么说,但手都在发抖。
这场灾难来得完全是预计之外,他们是突然背负使命的,这本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
没人真的不害怕。
何教授没有来得及接过这张纸,就被其他学生夺走,他们在摇晃的临时避难处一个接着一个签完,最后是刚入组的宋煜。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忍着疼用左手写下自己的名字,是最潦草的一次。
他们甚至连自我打气的时间都没有,就在慌乱间穿上防震救援衣奔赴战场。跟随主任到指挥中心安排的临时集中地集合的时候,应急测绘小组才终于找到了可以为宋煜诊断和包扎手臂的医护人员。
“小臂骨折了,我想给你固定住,千万要小心。”
宋煜全程微微皱眉,不说话。只是不断地在问,“有信号了吗?”
“不行,还是没有信号。晓月手机都关机了,他们说下午报的有大雪。”他忧心忡忡,“我们必须在下雪前收集到足够多的灾情影像,否则到时候什么都拍不到了。”
另一个学姐正在用笔记本对之前的影像进行建模处理,没有抬头,“卫星电话也行啊,总得给咱们一个吧。”
“现在卫星电话是最紧缺的,指挥中心和医疗队都不够用。说是明天中午之前帮我们争取到一个。”
“我好想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他们一会儿会发对讲机的。”
“那个对讲机是和指挥中心沟通的内部无线电,工作频率不支持外部通话,也没有驳接器。”
处理数据的学姐忽然发现一个程序报错,“这个有点问题,你们谁会编程?”
“我。那个遥感程序是我写的。”宋煜刚吊起手臂,就投入到应急任务中,只用一只左手调试程序,在动荡中重新操控住特供机。
特供机的内置底层代码也是宋煜改写的,没有他在场,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没人能短时间内解决。
一个由研究生和博士的、不足十人的团队在灾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撑起了一线应急测绘任务,遥感的无人机在动荡的大地上空盘旋,让指挥中心的救援得到了最精确的指导,很顺利地救出了许多困在震中的人。
“外出的小罗和晨晨回来了!”
这是他们这一天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尽管两个人多少都受了点伤。但他们也带回来非常珍贵的地面数据,供给数据处理分队的两位学姐与何教授一起进行灾情地图建模。
在震感渐平之后,他们回到了移动测控车,短时间内组建好应急移动监测平台。他们每一个人都承担着多重任务,分身乏术。从事发到下午六个小时,宋煜在两台笔记本和一个无人机操控台前用一只手做着操作,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
但只要有一口喘气的机会,他又会重复问:“有没有信号?”
大雪下下来,气温骤降,很多人的手机都冻得关了机,宋煜的手机屏幕都砸坏,也来不及去检查究竟是坏了还是关机。再后来志愿者来送水,监测中的宋煜听他们说话,似乎用老式电话可以打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