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远不如窑烧方便。
白芜捏动着木炭,发现果然有些炭烧过了头,有些没碳化。
他将木炭扔进箩筐里,炭与炭互相碰撞,叮当作响。
南遥陪他一起。
木炭挑出来后,白芜点了一盆木炭,将炭烧红,用木棍夹着,一块块放到他昨晚画出记号的木材上。
他要利用木炭的高温,一点点将不需要的地方烧掉。
这个过程需要人细密观察,谨防烧过头,更要预防操作不当引发的失火。
白芜一个人的话,还会比较担心,有南遥在身边看着,几乎不可能出事。
这种烧木材的办法比较省力,却不怎么省时。
白芜早出晚归,连续小半个月,全部心神都扑在那堆木材上。
家人询问过他是否要帮忙,族人也询问过,都被他委婉拒绝了。
这种技术含量比较高的事情注定没办法让别人帮忙。
别人容易帮倒忙。
木材就那么多,白芜交给谁都不放心,唯有一路跟着他摸索的南遥能帮他打下手。
两人这样日复一日地忙活着。
渐渐地,窗框做好了,白芜小心将玻璃夹到两片窗框之间,用树脂粘好,再把窗户安到墙上去。
门框做好了,南遥力气大,直接将门按进门框留出的凹槽里,再把门框按进墙里,用树脂细细填充好。
屋顶的所有梁也做好了。
南遥力气大,用兽形提着,一条一条架到屋顶上去。
白芜蹲在屋顶等着干活。
南遥将梁提上来,对好榫卯结构后,他先在所有榫卯结构的地方糊上一层树脂。
屋顶的梁干了,再放瓦片上去。
白芜细细在瓦片底部糊上树脂,让瓦和梁紧紧贴好,再将盖着的瓦片轻轻盖上去。
他既细心又有耐心,速度不快,活却干得非常仔细。
两人这么一点点将所有建筑物挪到它该在的地方,再一点点调试,完善,将这种房子打磨得越来越完美。
终于有一天下午,白芜坐在屋顶上,在夕阳下放好最后一片瓦。
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倒映在房顶上。
白芜拿下齿缝中咬着的青草,站在屋脊上,看着远处的群峰和山脚下的河流,一时竟有些梦幻。
屋子下面的南遥朝他招手。
白芜这才回过神来,变成兽形,扑棱着有力的翅膀,“呼”地飞下去。
他和南遥并肩站在屋前,打量这几间好不容易建起来的房子。
最里面的是一排三间石屋,右手边靠前一点的地方是浴室,浴室再往前是厨房。
左手边和浴室遥遥呼应的是一间单独的石屋,承担着客房和杂物间的共同作用。
这石屋白墙褐瓦木门绿窗,看着像艺术品。
白芜粗糙的双手交握着,喃喃道:“没想到真做出来了。”
“光是盖瓦这一步,我们已经磨蹭六天,你还没有心理准备?”
“区区六天,怎么能算磨蹭?”
白芜反驳完,终于有了些真实感,站在房子前傻笑了一会,忽然对南遥说道:“这房子按道理应该有你一半。”
“嗯?”
“地盘是你的,烧石头时你告诉我下雨的时间,做瓦片时你差不多全程陪同,制玻璃的沙是你带我取的,后面的地基你亲手挖的,墙你参与修,门窗都由你安上去,房梁还是你多次调试后选的位置……”
南遥问:“你这是要分一半给我?”
“不。我是说,下次你要建房,我也会全程陪你。如果你需要的话。”
南遥懒洋洋的,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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