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口水,你头发都挂上白霜了。”岸一见他,赶忙给他倒了杯热水,“明天我去给你帮忙。”
白芜一口喝干净热水,抱着碗,“不用,都忙完了。”
“真忙完了,明天不用进行收尾?”
“尾都收完了,明天清点一下物资,看看还缺什么,趁着雪还没下来,我再去囤点。”
“说起这个,明天大家约好要去找秋果。他们说谢谢你送的唇膏,到时候给我们家送点秋果油。”
“榨秋果油啊?”
“家里的秋果油不是用完了,得去采点,不然雪一下,露出来的皮肤得皲裂了。”
白芜呼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掌心和指腹的老茧剐蹭,发出“刷刷”的声音。
不等下雪,他的皮肤已经开始皲裂,这几天都是用润唇膏勉强对付一下。
“我早上还想着找谁家换点秋果油,你们要是去采,加上我一个。”
“你真不忙?忙的话我们去采就行,到时候肯定不会少了你那份。”
“该忙的我都忙完了,还有什么可忙的?说好了啊,明天捎上我。”
川在边上听着他们兄弟说话,“你们采秋果是不是要去黑山采?”
“黑山?”白芜回头看他哥。
岸点头,“对,黑山那里的秋果最大,榨的油也多。”
川笑,“那地方可就远了,你们今天早点睡,明天早去早回。”
白芜站起来,“亚父,家里有热水吗?”
“有,提前给你备着。我帮你提到浴室去,你洗快点,饭马上就熟了。”
“我自己来。哥,你洗不洗?”
“不洗!我昨天才洗完。这天气,冷死鸟了,你不冷啊?”
“今天出汗了。”
白芜坚持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掌心和指腹的茧子搓在身上,将皮肤搓得生疼。
他将手掌摊开,借着火把那点幽暗的火光看粗糙的手掌,发现那已经是一双合格的劳动人民的手。
悲伤。
吃饭,睡觉,起床。
又是新的一天。
白芜感觉困得眼皮子都粘住了。
他勉强掀开一条缝,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对进来喊他的岸说道,“天还黑着,用不着那么早吧?”
“现在天亮得晚,时间不早了,你快起来,我去煮羊奶。”
“那你煮好之后再喊我,我稍微眯一会。”
“不然——你今天别去了?你不去我们也会带足够多的秋果回来。”
“我要去。我还没逛过黑山。你等我再眯会我就起来了。”
被窝又暖又软,实在舒服,赖床简直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
白芜蠕动着身子往被窝里钻了钻,将被子拉到下颌,含糊不清道:“等会我要是没起床,你再叫一下我好了。”
白芜眼睛一闭,时间刷刷流走,他被一群亚兽人吵醒时,外面的天都亮透了。
他将脚丫子伸出被窝,探了探温度,又“咻”一下缩回来,内心哀叹一声,裹在兽皮被子里酝酿起来的东西。
又磨蹭了一会,他爬起来,在长袍外面裹上兽皮大衣,穿上木给他做的兽皮靴,开门走出去。
“你们等多久了,怎么没叫我?”
岸从桌边抬头,一指边上的亚兽人,“他们不让我叫。”
“天气那么冷,多睡会就多睡会嘛。”
“对啊,正好太阳出来后,飞起来比较舒服。”
“没事,芜,你先吃早饭,我们再聊会。”
白芜抱歉地笑笑,“你们吃了没?”
“吃了,还蹭了你们家的羊奶。”
“那你们等我一会,我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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