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雅丽背对着她,顿了顿,好一会儿,少女才回头看了赵筱云一眼。
那女孩的表情还是那样,带着点聪明人被迫关爱智障的、特殊的无奈和讥诮,视之使人血压飙。
可是她眼睛里却好像有水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不知道啊,我哪知道?我没指望过谁把我的话当回事……”说到后面几个字,她声音哑了,含混得几乎听不见,于是女孩清了清嗓子,又笑起来,“我不惊讶是因为我在评论区看见你了——赵老师,你什么小号都用一个ID,学校里好多男生偷偷关注你微博小号,还组团扒你空间,你不知道吗?长点心吧。”
赵筱云:“……”
相比被学生拿捏的小老师,缪队那边完全是另一种状况。
缪小蛙在姐姐眼里没隐私,小毛孩子有什么好隐的?只要缪妙想查,缪小蛙的卧室门锁、电脑密码都跟不存在一样,小蛙小学二年级暗恋隔壁班长的小秘密都能被她翻出来。
然而没什么收获,缪妙翻了一下午,只缴获了几本书橱深处的耽美小说。
小蛙的电脑上没有一个可疑文档,垃圾箱、云盘、邮箱里都很“干净”,浏览器的浏览记录里只有校园论坛,各种通讯工具、社交媒体,最近几个月都没在电脑上登陆过。
就好像缪小蛙知道她会查,给她来了个“坚壁清野”。
把谁当贼防呢?
缪妙一开始出于担心和内疚,打了一肚子好言好语的腹稿,结果翻到最后,她翻出了火,满腔温柔付诸一炬。
晚上九点,缪小蛙下了晚自习回家一推门,就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
缪队叼着根没点的烟,双臂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等她,脑门上黑压压的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缪小蛙一激灵,像只被大猫按住的小耗子。
缪妙一抬下巴,缪小蛙就自觉坐在了小椅子上,两膝拘谨地并着,准备受审。
“中午微信里你发的那篇小说,是你自己写的?”
缪小蛙愣了一下,随后飞快地摇摇头。
“那是谁?你认识?”
还是摇头。
“说句话行不行,嘴是摆设?”
“……不知道,别人发给我的。”
“谁发你的?”
“……”
“能不能痛快点?我又没考你量子力学。”
缪小蛙一边低头抠着手指头,一边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一起追星的网友,没见过。”
缪妙耐心告罄:“胡说八道!”
缪小蛙不小心撕下了一整根倒刺。
因为营养不良,她手指上有好多干燥的小倒刺,被她自己抠得坑坑洼洼的,再配上那啃得参差不齐的指甲,看着就难受。
缪妙:“不许抠手!”
看见缪小蛙哆嗦了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凶了,忙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缓和了语气:“姐有时候说话声音大,不是在冲你发火……”
缪小蛙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仿佛在问:那您干吗?吊嗓子?
“我……怎么说也是你亲姐,爸妈没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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