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是舆情所致,并非你们真的有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石鸢捏着下颌若有所思道。
“嗯啊嗯呐。”秦云盏连连点头。
“跟你说个故事吧。”石鸢道:“我们京沛商会从前也有那么一家铺子,因为全年亏损而被我爹踢出了商会名单,后来那家铺子换了个掌柜,转亏为盈,利润吊打了整条街上的坊子铺子,就又被我爹收回来了,如今成了那片儿绸缎庄里的头把交椅。”石鸢道:“其实我觉得吧,你们的扶玉仙盟,跟我们的京沛商会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规矩固然是人定的,却不是个死的,其最终目的并非是要谁留或是要谁走,只是为了整个儿团体的发展与进步。而修仙门派的运转也与我们凡间做生意有异曲同工之妙,硬实力固然重要,但人脉关系亦不可少,当然啦,我所说的人脉关系并非是指拉帮结派,攀权富贵,而是指合理的结交良友,软实力是可以辅佐硬实力的。”
“你说的对。”师云琢破天荒的开口附和,似有感慨,“师尊若能通晓这个道理,箫下隐居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知晓也不算晚。”秦云盏道:“我们与阿鸢交朋友,受益匪浅。”
“我才是受益匪浅呢!我从前只在家中看话本,说世上有人易容之术高超,能易换性别,今日我见到凤襄哥,才知道原来话本中说的都是真的!”石鸢欢快道:“还有方才那位红衣裳的姐姐,转起符和笔来,当真是跟神仙一般夺目耀眼!你们这些修真人士也太厉害太有意思了吧!我当真是不虚此行了!”
她初来乍到,被这山中仙居般的秀丽风景所吸引,东顾西盼十分入迷,走着走着,她吸了吸鼻子,纳闷道:“你们这林子好看是好看的,就是有一股怪味道!”
提及这个,箫下隐居几人纷纷安静如鸡,只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在原地绕出一个大圈儿来。
日暮四合,绛皓潭被紫竹与夕阳的光映染,凛凛闪烁着绮丽的色泽,几人徒步穿过湘妃林,却没在箫下隐居看见苏九重的影子。
刚刚在外头应付完一群找茬儿的人,又带了石鸢这么个大金主回来,苏九重人不在这多少有点离谱了。秦云盏、师云琢与凤襄忙开始四下寻人,几乎要将偌大一个箫下隐居翻过来。
石鸢坐在客舍前的石桌边写写画画,忽而就见一个人影孤鸿般穿过瀑布,在陡峭的山崖上急掠,一跃三蹦,而后就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客舍的屋顶上。那是个头发半白的英武道人,怀里抱着一个包袱。
“哟!这是谁家小丫头!”他在屋顶上稍作停顿,便哈哈大笑起来,“唉,吃不吃无花果?新鲜的!”
石鸢眨了一下眼,欣然道:“好呀!”
苏九重伸手在包袱里掏了掏,而后抛过来,他站的虽远,抛的却很是精准,不偏不倚也没砸着谁,石鸢抬手接了,发现果然是新鲜摘下来的无花果,剥开皮儿肉质绵密甘甜,入口即化。
“谢谢老伯!”她说:“老伯您是何人呢?”
“我呀!我可是这里的——”
苏九重大喇喇正要回答,就见秦云盏一行人折返回来,气急败坏道:
“师尊!你跑到哪里去了!”
“西山的无花果熟了,每年就这个季节吃最好,我这不就去采了点儿,带回来让你们饱饱口福嘛!”苏九重振振有词。
对于他不知轻重的无厘头程度,那三人显然都已经麻了,只各自扶额的扶额,掐眉心的掐眉心,叹气的叹气。
“这位就是你们传言中的师尊呀!”石鸢好奇道。
“是了没错,虽然看起来很不对劲但他确实是,我师尊名讳苏九重。”秦云盏无奈道:“师尊,这位是我在木犀镇结实的朋友,阿鸢。”
“好啊,盏儿的朋友就是箫下隐居的朋友。”苏九重豪情万丈道:“小姑娘,晚上就别走了,留下来吃饭,为师亲自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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