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腕骨,倒没什么疲倦感,仿佛刚才没有经历什么一挑二的恶战,而是随便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师尊果然没有骗我。”他轻声自语,欣慰道“剑意,当真所向披靡。”
少年小试牛刀初绽头角,那独一份儿的成就感充盈于胸,令他整个人飘飘然欲飞,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忙低下头去捞了几下衣袍,将那块腰牌托在掌心里查看。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能看见点儿什么,哪怕是萤火之光也好。
但事实却是,那块腰牌黑乎乎一片,在晦暗中连上头的刻痕字印也看不清楚。
秦云盏瞬间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这种不高兴就像是从前期末考试,他挑灯夜读悬梁刺股一个月恶补了某项瘸腿的科目,写卷子的时候下笔如有神,写完后又检查了五六遍,自觉毫无纰漏倾尽全力,应是能打一场翻身仗,结出分的时候,该项科目还是全场最低。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胸腔里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憋闷,那种不甘,那种无能狂怒,那种委屈他无法平息,难以消化!
秦云盏“啪”的就将手里的树枝折断了,失控般箭步走向刘章。
他周身气压极低,几乎是压着火气,冲到刘章跟前,抬腿就踢了刘章一脚。
刘章□□了一声,幽幽醒目,他神智昏聩,还没看清秦云盏的模样,就被秦云盏一把揪住了衣领子提溜起上半身。
这少年像是变了个人,此时蹲身凝望着他,眼眸深邃如海,眉心的孔雀眼翠色森然,鬼火一般。
“我有问题要问你。”秦云盏一字一句道。
刘章瞬间就吓清醒了。
“你问,你问!”他结巴道。
“你觉得我是什么境界?”秦云盏说。
刘章“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不明白他的意图。
他其实并不能看出秦云盏的修为,所以和江绍元一厢情愿的认为秦云盏尚未引气入体,是个十成十的废物。
可从方才交手的结局来看,是他们大错特错了。
秦云盏现在来问他自己是什么境界,大抵是为了炫耀和奚落吧!
刘章心想,自己哪儿敢说什么也看不出来呢!这不找死嘛!
“我是炼气中期,绍元是炼气前期。”他颤声道“你能打赢我俩,还这般轻松,筑基至少是筑基!”
秦云盏“是吗?”
刘章“是啊”
秦云盏歪了歪头,薄薄的眼皮耷拉着,看起来有几分惫懒,更有几分不耐。
“你说我是筑基,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头,将自己漆黑无光的腰牌撩出来,于掌心掂量了几下,展示给刘章看。
刘章呆若木鸡的降下眼球。
下一秒,他如福至心灵般,迅速解下了自己腰间的腰牌,“啪”的用力掰成两节,反手就朝着山崖外丢了出去,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毫无凝滞。
而后刘章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嚎叫道“秦大爷!!都是这腰牌的错!!让我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金镶玉!!今天我就跟这破腰牌决裂!!今天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绕我一命吧!!”
秦云盏总以为自己已经是道歉方面的好手,平日里够厚脸皮的了,今天也有被刘章的没皮没脸震惊到。
“……你还真是个道歉熟练工啊。”他感慨道“看来不是第一回 了。”
刘章埋头咬牙道“那可不,大丈夫愿赌服输,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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