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像师云琢那般宝相庄严端坐如钟,动个不停,一会儿抻抻胳膊,一会儿伸伸懒腰,一会儿挺挺胸,将少年人柔韧的身体条件展现的淋漓尽致。
师云琢在一旁瞧着,竟不如从前一般挪开目光了,只是瞳仁里幽深一片,他薄薄的眼皮子下压,最终忍无可忍的问道“你为什么可以那么熟练?还那么坦然?”
秦云盏抬头,脸孔白皙清秀,懵然道“什么登西?”
师云琢“没什么。”
秦云盏“???”
感觉他的美人师兄好像又在跟自己较劲了。
不过现在的秦云盏已非从前的秦云盏,面对如此情况,他早已能处理的游刃有余。
“我们现在是在哪儿?”他环视四周,调转话题问道“为什么没见到旁人呢?”
果然,谈及正事,师云琢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正色道“我们如今还在一处符之镜中。”
“还在符之镜里面??”秦云盏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你此前与石鸢就已经误入了一处符之镜,至少是大洞天级别。”师云琢道“祁掌教勉力也只能打开幻境一缝,只能供我进来。”
“不应该啊!”秦云盏说“我明明已经破了裘难的符之镜了!”
“谁?”师云琢的面色一变,凝然道“你说谁的符之镜?”
“裘难啊,就是红姐之前提过的,叛出他们悬镜门的那个前师伯,裘难。”秦云盏说“他夺了江绍元的舍,预备出去找悬镜门报仇呢!”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极大,俨然是一场风云变故的前兆,师云琢的神色微有错愕,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
他如今与秦云盏身陷囹圄,别说给祁红药通风报信去帮衬,自身能不能安然保全都还是个问题,倒也用不着去管太多的事。
“你说你破了裘难的符之镜?”师云琢极会抓重点。
“对啊!”秦云盏说“他想把我困死在里头,变出了成千上万的幻象来迷惑我,但架不住小爷我心志坚定,本领高强!”
裘难是个大乘境的符修,饶是师云琢与他对上,都不敢保证自己有十成十的胜算,秦云盏如何能?
但少年谈及此事眉飞色舞,言辞间尽是得意与自豪,倒不似作假,师云琢不欲反复求证打击他的自尊心,只想了想道“你如何做到的?”
“唔不好说。”秦云盏翻目朝天,似是在竭力的回忆,“其实那个幻境真的很可怕,人在里面好像经历过千世万世一般,对死都已经麻木了。我当时躺在一张草席上头,要病死了,周围一群人跪着,都在给我哭丧,情真意切。但他们的脸我一个都看不清,陌生的很,我当时就想啊,我这个人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活了小几十年,统共也没认识过这么多的人啊!我一直都觉得我是那种臭在家里好些天都不见得能被人发现的那种。”
“别胡说。”师云琢责备道。
“嘿嘿,开个玩笑。”秦云盏说“所以就是很假,特别假。”
“你觉察到那是幻境了,然后呢?”师云琢道。
“然后啊我就拿剑硬生生砍出来了。”秦云盏说。
师云琢诧然挑眉。
“听起来很稀奇吧?”秦云盏笑道“我当时也觉得挺稀奇的,裘难不是个大乘境的符修吗?他创造的那么高深莫测的符之镜,怎么会被我一剑就破开了呢?我当时还觉得我是不是要破境了呢!”
说完,他的语调又迅速的颓唐跌落下去,像个被戳破了洞眼儿的气球,垂首去拨弄了两下自己身上的腰牌。
“可惜你看这东西,一点儿都不亮,实在是不争气啊!”
“你有剑?”师云琢道。
“有啊,我用的江绍元的剑。”秦云盏说,他东张西望了一下,手边儿空空,大抵是在奔逃的过程中丢失了,不禁惋惜,“哎,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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