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云琢扭头望着他莫名其妙又变得春光灿烂的背影,略感无语,遂起身将桌上那些女修赠来的玩意儿都拂到一边。
“道坛少说要开上一两个月。”他的音调拔高了些,朗朗说给屋里的秦云盏听,“我发现类似盛事可以时常举办,对于修行很有好处。”
“什么?!”秦小狗在屋里托衣服脱了一半,闻言打开窗户,赤着上半身就探出头来,“你说这一两个月,咱们箫下隐居都会像刚才那样——”
他的上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像是矫健有力的幼豹,结实却不失青涩秀气,左胸处有一道长长的划痕,沿着汝投下缘一路横贯到胸骨,颜色还红着,朝外延伸出面积不小的淤青,都没有要结疤的意思,在白晃晃中乍一看煞是显眼。
师云琢横目,刚要说话,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半天没能发出声儿来。
他温润的瞳孔收缩又放大,浓密的睫毛频频颤动数下,似是不知该张还是该合,末了仓皇的挪开目光,抿唇僵硬道:“嗯。”
“不是你......”秦云盏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似有不满,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应付的过来吗?”
“答疑解惑,尚能应付。”师云琢看着别处道。
“你确定?”秦云盏说:“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又是荷包又是情书的往你跟前送。”
师云琢觉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转眸要瞪他,但视线一转入目就是白雪红梅,迷之娇艳,让他的目光根本站不住脚,复又翻目:“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你在阴阳怪气些什么?”
“我阴阳怪气?”秦云盏大怒,声音都洪亮了:“我哪有阴阳怪气!”
何止是阴阳怪气,简直是打翻了陈醋缸子,生气生的毫无来由啊!
师云琢一头雾水,又有点儿窝火。
他刚想再说上两句,旁边儿苏九重的寝居门儿居然开了,苏九重披着一件大氅,扶墙走出,他睡眼惺忪,步履也蹒跚,哑声道:“怎么了怎么了?隔着两道清净结界都能听见你们师兄弟俩在吵架!发生什么事儿了?”
苏九重,神州大陆唯一一个敢跟穷奇干架的狠人,硬核报恩,强行塞了剑阁阁主陆剑北一嘴的人情,以亲身经历向普罗大众证明,大乘境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代价就是......自己差点儿被穷奇搞成手撕牛肉。
照理说大乘境的身体可以自愈这世间绝大部分的外伤,但是穷奇到底不是寻常物,苏九重卧床小半个月,愣是没能爬起来,还每天动不动就出一地的血。
苏九重是个心大的,问就是“没事儿,死不了人”,但在剑阁阁主陆剑北的提醒之下,师云琢还是属意去了趟霜行峰,问了才知晓,穷奇乃是上古凶兽,其爪中有抑制万物生发的灵力,故而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这也是瀛洲岛上处处石矿裸露的原因。
苏九重的伤疤沾染了穷奇的力量,这力量也顺着血脉流入体内,在与大乘境自身的愈合力相拮抗,导致血肉长两寸又裂一寸,所以苏九重的身体才时好时坏,久久难愈,若要治疗,非得将此力拔出身体才行。
但这话说来简单,要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穷奇之力又不是棉麻线说抽就抽说拔就拔,它看不见摸不着,只能慢慢的用药石消磨着,而身上背负着这么大一个豁口的苏九重本人,自然也就没办法像从前一样肆意妄为,逍遥驰骋了。
由于总是失血的缘故,苏九重变得受不得寒,剑阁那边儿便送来了好几件陆剑北常穿的狐裘大氅,简直像是对他的情形早有预见,甚至有几分无需言说的同病相怜之感。
苏九重会变成这样,秦云盏自觉要负七八成的责任,满怀愧疚,因此苏九重一露面儿,他秒变乖巧,分分钟就不吵吵了,小跑着出来。师云琢也迎上去,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住了苏九重。
“我还没老到那个份儿上。”苏九重有种自己被挟持了的感觉,不满道:“你俩这是心虚啊,说,刚才在吵什么?”
“没吵啊。”秦云盏说:“没有。”
“你嗓门儿最大了!”苏九重看他说。
秦云盏龇牙:“我......我这不是怕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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