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迷迷蒙蒙地想着,待他的病好了,还是该由他来做饭。
如此过得几日,他的伤总算渐渐好了,只是睡得很多,有时会在梦中说些胡话。这一日周衍正在屋里煮粥,就听得他在睡梦中喊了声:“爹!娘!”
声音里带着点哭腔,直如撕心裂肺一般。
周衍忙走到床边去,拿袖子给他拭了拭汗。
许风双目紧闭,不知梦到些什么,忽然又叫了声:“大哥……”
周衍心头一跳,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应道:“弟弟……”
许风好似听到了这声音,倏地睁开眼来。他一开始还有些茫然,细细看了周衍一会儿,那神色才清明起来,目中微光闪动,叹息道:“周兄,原来是你。”
周衍见了他这神情,只觉得嘴里发涩,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风也并不同他说话,很快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他这一觉直睡到当天傍晚,醒来时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便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
周衍一直守在旁边,见他醒了,就端了粥过来喂他。
许风用左手接过勺子,道:“有劳周兄了,我自己来罢。”
这粥里加了肉糜,味道仍是古怪。许风皱了皱眉,一勺一勺的吃了,边吃边问:“周兄怎么会在此处?”
他虽病了一场,却还记得周衍那天突然出现的事。周衍倒不再隐瞒,如实道:“那日你我分开之后,我就一直跟在许兄弟你身后了。”
许风听得一愕,心中好不惊讶。
周衍接着说:“许兄弟许是忘了,我当初会闯进密林里,是为了躲避追杀。”
许风这才起他曾提过此事,“你赢了一场比武,对方心有不服,所以派了人来杀你?”
“正是。”周衍颔首道,“我身上有伤,怕走大路遇着他们,见许兄弟你专拣小路走,便索性跟在你身后了。一来是为了省些力气,二来若真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后来我在这镇上住下来……”
“我见这镇子山清水秀、与世无争,是个养伤的好地方,也跟着住了下来。”
他这理由虽有些牵强,但也算是自圆其说了。许风刚得他救了性命,自然不会疑他,道:“周兄旧伤未愈,又为救我耗费了内力,岂非……”
周衍淡淡道:“无妨。”
一双眼睛只是盯着他碗里的粥。
许风说了这半天话,其实才喝了小半碗粥,这时在他的注视下,实是盛情难却,只好把剩下的也吃完了。
周衍嘴角微扬,像是颇为高兴。
许风顿觉那粥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他吃完之后,试着运了运气,不料丹田内一阵钝痛,竟是一丝内力也无了。
他心下一沉,暗想自己走火入魔之后,难道一身武功尽废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冷汗涔涔而下。
周衍知他心意,握住他的手,将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送入他体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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