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当着林公子的面送进嘴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和着水咽了下去。
林公子见他吃了药,这才告辞离去。
待他走后,许风重新拿起茶杯一看,见茶水里已经晕开了一圈血色。原来他刚才使了一招障眼法,吞下药后先是压在了舌根下,等喝水时再弄进了茶杯里。
他端起茶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暗沉沉的夜色,想起林公子那一番话,心中莫名觉得害怕。
他怕的人是他自己。
他当然也曾喜欢过一个人,只是将那个名字藏在了心底,不敢想也不敢碰。他怕若是治好了手上的伤,等日子过得久了,渐渐也就淡忘了那些仇恨与折辱。或许哪一天他也会如林公子一般,忘了师父从小教诲的正邪之分,心甘情愿地成为众多男宠中的一个,一心一意地等待某个人心血来潮的一次眷顾。
……那样可太过不堪了。
茶杯中的药已化开了,将茶水染成了血红的颜色,也不知用了多少的血,方制得这样一枚药。
许风没再想下去,只是手一扬,把杯子扔出了窗外。
黑暗中那茶杯不知扔在了何处,发出“噗”的一声响。这声音敲在许风心头上,他心里像被蛊虫啃过了一遭,既觉难受得要命,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许风这夜早早的睡下了。
接下来几日都没有那宫主的消息,连楚惜也不再闹腾了,只林公子天天送药过来,看着他吃了药才肯走。许风就依样画葫芦骗过了林公子,只是除了第一回 ,他没有再扔过那药,而是另找地方藏了起来。
没了药性压制,他体内的蛊虫之毒很快又发作起来。许风撕了自己一件旧衣,用布条将右手紧紧地绑起来,方觉得好过一些。他白日里装着没事,夜里却疼得睡不着,不过几日就消瘦了下去。
其实那些药就藏在他枕头底下,伸一伸手就能碰着,但他硬撑着一直没吃。
这日许风正跟林公子说着话,忽觉眼皮发沉,胸口一阵绞痛,竟自栽倒了下去。
“许少侠!”
许风听见林公子叫他的名字,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很快那声音渐渐远去,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了,有一只手覆在他额角上,轻轻揉捏着他的眉心。许风是睡糊涂了,眼睛还未睁开,就情不自禁地往那掌心底下凑,嘴里呓语道:“周大哥,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他心爱的人,一夕之间变成了最痛恨的仇敌,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梦?
许风觉得好笑,可是刚弯起嘴角,就霎时间清醒过来,蓦地睁开双眼。
那一点旖旎的温情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的周大哥不见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贺汀州的怀里。
贺汀州垂着眼睛看他,神色间瞧不出是喜是怒,淡漠地问了声:“醒了?”
说着捉起许风的右手,将他绑在手上的布条解下来,随后又拉高他的左手,把他的两只手捆在了一起。
许风没来由得觉得心慌,问:“你做什么?”
贺汀州的手指抵住他的唇,指腹反复摩挲着他的唇瓣,说:“要解你身上的毒,也不是非用我的血不可。你既然不肯吃药,那只好换过一种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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