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离京城远的地方,这种情况就越严重。
陈敬宗视线所过之处,士兵们或是有气无力地在假装操练,或是干脆坐在地上休息。
陈敬宗观察他们,士兵们也在观察他,悄声议论着。
“这就是新来的指挥佥事,皇帝爷的女婿?”
“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小白脸,女人都喜欢这样的,中看不中用。”
“不对,他是陈阁老家的公子,陈阁老也是咱们陵州人,还是我们石桥镇的,去年镇上发水,陈阁老亲自带着我们镇上的百姓避灾,事后还从家里拿了粮食出来给几户灾民。”
“哼,都是做样子,这些当官的,没几个好的,没发达的时候个个看贪官不顺眼,等自己上去了,贪得比谁都多!”
有人声音大,有人声音小。
富贵听到几句,气得就要撸袖子。
陈敬宗按住他,往士兵们居住的兵营去了,这一去不得了,竟然发现有士兵还在被窝里睡觉!
陈敬宗忽然体会到了当年他故意睡懒觉,老头子气急败坏的心情。
如此军风,真到了朝廷要调兵打仗的时候,这些兵派到前线也只会白白送死。
“进去把他绑了!”
大通铺里全是一个个糙爷们堆积起来的脚臭汗臭,陈敬宗放下帘子,眼前好像还晃悠着炕上那个急着穿裤子的懒兵的肥腚,晦气!
富贵立即指示门外两个小兵去里面拿人。
两个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畏畏缩缩地不敢动,其中一个小声道:“驸马爷,他是王大人的小舅子黄有才!”
王大人的小舅子啊,平时都不怎来卫所的,在家搂着媳妇吃香喝辣的白领一份军饷,这次因为驸马爷初上任,王大人有言在先,黄有才昨晚才骂骂咧咧地赶了过来,带着两壶酒攒了牌局,一直闹腾到半夜,睡得晚了,早上干脆赖起床来,打着别人不会发现少了一个人的如意算盘。
富贵呸道:“屁个黄有才,他叫黄财神也没有用,你们去不去?不去等会儿连你们俩也一起打板子!”
两个小兵见驸马爷板着脸,想着连王飞虎也要讨好这位主,再不犹豫,冲进去抓人。
黄有才刚穿好裤子,外面的棉衣还没穿好,就被两人按住了。
“你们俩,吞了狗胆是不是!”黄有才低声咒骂着。
两个小兵平时没少被他欺负,这会儿有人撑腰,正好趁机出口恶气,一边绑人一边假意为难:“驸马爷有令,我们不敢不从啊!您别急,等王大人来了,稍微求求情,驸马爷肯定放了您!”
黄有才哼了哼,没再吭声。
陈敬宗先去了演武场,叫所有士兵来这边集合。
卢达本来就在这边,漠然地看着他。
项宝山、王飞虎、林彦听到消息匆匆赶来,没等发问,就见富贵像赶畜生似的把一身绳索的黄有才赶了过来。
“姐夫!救我!”
黄有才大声叫道!
王飞虎:……
他讨好地看向陈敬宗。
陈敬宗回看过来,问:“军纪如山,他藐视军纪这个时辰还在贪睡,该当何罪?”
卢达一听,朗声道:“当打二十军棍!”
王飞虎:……
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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