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陈敬宗已去了卫所,华阳叫丫鬟们收拾东西,离开之前,她见了李东璧一面。
李东璧:“公主可是要询问阁老的病情?”
不是他不肯说,而是阁老交待了他不能外传啊。
华阳笑笑,道:“有您在,我不必打听也很放心,只是阁老肩负重任,还请您在这边多住一段时日,等阁老彻底无忧了再回武当采药,可好?”
李东璧摸着胡子:“公主放心,老夫既然为阁老诊治,自然要有始有终。”
华阳:“那您动身之前,请一定知会我一声,我想为您践行,顺便也有一事与您商量。”
李东璧有些意外,看看对面的公主,同意了。
华阳再与婆母告别,这便乘车离去,她也叫周吉派人去卫所跟陈敬宗说一声,叫他晚上直接回宁园。
然而到了黄昏,只有富贵回来了,说驸马爷担心阁老病情,去了陈家祖宅。
华阳倒也没有太意外。
看陈敬宗对侄子侄女们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与老头子势同水火是真,可毕竟是亲生父亲,又没有多大的仇,哪里就能狠心对生病的父亲不闻不问了。
陈家祖宅,陈廷鉴已经用上了李东璧调制的枯痔钉,晚饭也不能吃,默默地趴在床上承受那份难言之痛。
“老爷、夫人,驸马来了。”
丫鬟们的声音一传进来,陈廷鉴猛地睁开眼睛,立即朝妻子使眼色。
孙氏挺欣慰的:“你总嫌老四不把你这个父亲当回事,瞧瞧,老四多孝顺。”
陈廷鉴:“他分明是想过来看我的笑话!”
孙氏:“他笑你,你也笑他,他小时候又不是没有出过丑。”
夫妻俩说话间,陈敬宗已经跟着丫鬟进来了,身上竟然换了身干净的常服,鬓边头发湿着,瞧着也是洗过脸了。
孙氏稀奇道:“公主不在,你居然也这么讲究了?还是知道你爹养病周围要保持干净?”
陈敬宗面无表情道:“公主回去也没跟我打声招呼,早知道她已经在宁园了,我何必白往这边跑。”
陈廷鉴哼了声:“那你该好好反思反思,公主为何不与你打招呼。”
肯定是儿子一直没能讨得公主欢心,公主根本没把儿子当真正的驸马看待。
陈敬宗:“那你是不是也该反思,公主该多看不上你,才会在明知你生病的时候搬出去住,连尽孝的面子活儿都不想装?”
陈廷鉴不屑回答,公主那明明是善解人意,而非不敬不孝。
孙氏:“行了,我带了一天孙辈已经够累了,你们想吵,等我出去再吵,吵一整夜也没人拦着。”
陈廷鉴闭上眼睛。
陈敬宗走到床尾,视线将老头子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看着屁股那里,刚要开口,孙氏一个眼刀飞过来:“闭嘴吧你,你爹已经上药了,需要静养,你过来探望就是尽孝了,赶紧回去休息!”
陈敬宗基本已经猜到了,难言之隐,问题要么出在前面,要么出在后面,看老头子趴着,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什么状元阁老,还不是凡人一个。
他回了四宜堂。
华阳把她身边伺候的都带走了,只留了一个守门婆子,陈敬宗直接去内室睡觉。
床上全是她的气息,扰得他毫无睡意。
翌日黄昏,陈敬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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