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岚去给驸马备热茶,朝云、朝露往里走,发现驸马竟然点了次间的灯,人已经坐在上面,摆明了要像以前似的,在次间吃。
一刻钟后,朝月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过来,小声道:“厨房不知道驸马要回来,没有留饭,冯公公先煮了一碗面,驸马若想吃别的,我再让冯公公重新做。”
陈敬宗:“就吃面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四个大丫鬟都没有动。
陈敬宗冷笑:“放心,我还没有胆子对公主动手。”
四个大丫鬟这才暂时退到了堂屋。
陈敬宗瞥眼内室的门,低头吃面。
他吃得很急,却也没有发出多大声响,只是夜晚过于安静,纵使隔了一道门一扇屏风一层纱幔,睡在拔步床上的华阳还是听见了。
她本来已经有点睡意了,得知陈敬宗回府,人又精神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这阵子究竟是在气什么。
如果就为了南康那点事,他这个气性可真够大的。
陈敬宗吃完一碗面,汤也喝干净了,漱漱口,他叫丫鬟们进来收拾。
朝云先进门,就见驸马已经推开内室的门,只留给她一抹背影。
四个大丫鬟噤若寒蝉地守在次间,一旦里面传出什么不对,她们就会冲进去护主。
内室。
陈敬宗没有点灯,走到专门放被褥的箱笼前,翻出一床被子。
他进了拔步床,熟练地将这床被子铺展在地平上,再把床上空着的一床被子抱下来,也不管床上的公主是否清醒,径自躺下了。
华阳听见他的呼吸,像窗外的风,重重的。
她默默地躺着。
可现在是冬天,是京城的冬天,哪怕烧着地龙,睡在地上,人也容易受寒生病。
华阳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地上那人的呼吸一顿。
华阳:“你要么别回来,要么睡在前院,跑我这边来打地铺,明知我是下凡的仙女容易心软,故意要我睡不踏实是不是?”
她再美,从来没有以仙女自居过,这话可是当初陈敬宗亲口所出,奚落她烂好心。
陈敬宗:“我也不想回来,母亲非要催我,我能如何。”
华阳:“你可以睡前院。”
陈敬宗:“我可以回前院,就怕时间长了,你看不见我的人,冤枉我背着你在前面睡丫鬟,我本来就容易对肤白貌美的女子怜香惜玉,再送个把柄给你,那可真是百口莫辩。”
华阳:……
“就因为我刺你对南康有意,你就气成这样?”
陈敬宗:“士可杀,不可辱。”
华阳:“你还辱我对大哥三哥有意,我说过什么?”
陈敬宗:“你不生气,是因为你知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不是真的怀疑你会与他们有什么。”
华阳:“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现在是我的驸马,怎么会觊觎别的女人。”
陈敬宗:“你这意思就是,如果我不是你的驸马,随便给我一个又白又美的女人,我都会扑上去。”
华阳哼了声:“你本来就会,你我新婚时,我于你便只是一个又白又美的女人,倘若你把我当公主,不会那般粗鄙。”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英俊英武的驸马会在第一晚搂着她喊祖宗,既不温柔,也无风雅。
陈敬宗:“……你也说新婚了,洞房花烛的,我扑你也是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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