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车驾已经停在这边,旁边站着一个侍卫,手里牵着陈敬宗的坐骑。
昨晚陈敬宗将坐骑拴在山下,一大早他就吩咐周吉安排侍卫去照料了,免得被路过的百姓牵走。
华阳的视线在这匹马身上过了一遍,先上车。
陈敬宗进来时,就见她已经摘下帷帽,露出一张因为顶着烈日下山而热得红扑扑的面颊。
陈敬宗松松外袍领口,坐在她旁边,帮她扇扇子。
当马车走起来,有微风透过纱帘吹了进来,华阳这才觉得舒服了。
“你这马养了多久了?”华阳问。
陈敬宗想了想,道:“还是我十八岁进京的时候,大哥送我的。”
华阳不由道:“大哥对你可真好。”
陈敬宗:“当大哥的不都这样,我要是家里的老大,我也会照顾下面的兄弟。”
华阳:“算了吧,你就是做长兄,也只会带坏下面的弟弟们。”
陈敬宗:“继续说马,少扯我大哥。”
那淡淡的醋味又冒了出来,华阳都懒得瞪他了,将话题绕回马身上:“你今年二十五,那马也养了八年,都快老了吧?”
陈敬宗:“哪里老了,它才十三岁,还属于壮年马。”
华阳对马倒是有些了解,通常二十岁的马就算老马了,更讲究的一些富贵子弟,马过了十六岁便会退下来不再骑用。
而陈敬宗这样的身份,竟然只有这一匹坐骑,已经非常节俭了,别看华阳很少骑马,但马厩里也养了三匹漂亮的白马呢。
陈敬宗:“怎么,你想送我一匹骏马?”
华阳:“想要吗?”
陈敬宗:“还是别了,你送的马肯定不便宜,我若骑出去,让老头子看见又要训我招摇。”
华阳心里尊敬公爹不假,可她真想送陈敬宗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在意公爹怎么说怎么看。
就说外面陈敬宗那匹马,也就是几十两银子的货色,毕竟陈伯宗当初再喜欢弟弟,也不会花几百两银子送弟弟一匹上等宝马。一来他可能没有那么多的私房银子,二来有公爹在上面盯着,陈伯宗那么孝顺听话,也不敢花这么多银子去招惹严父的斥责。
华阳前几年要么没机会看见陈敬宗的坐骑,要么心思都放在大事上,忽略了这个。
如今她看见了,就想给陈敬宗换匹好的,既称得上他长公主驸马的身份,马跑得快些,也能帮他节省路上颠簸的时间。
陈敬宗嘴上说着不想要,华阳也就没再坚持,不太上心的样子。
回到长公主府,华阳先去沐浴,出来再陪陈敬宗用饭。
歇晌的时候,陈敬宗老老实实地躺在一旁,对她道:“我叫吴润安排船了,晚上凉快,我想游湖。”
长公主府里的那片湖还挺大的,足够主人泛舟湖上。
华阳背对着他,可有可无地嗯了声。
但她知道陈敬宗在惦记什么,上午他憋狠了,非得来点新鲜花样才能散了全身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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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陈敬宗撑着单篷的游船,载着华阳来到了湖中央。
篷子里面,坐在榻上看书的长公主是他亲手抱进来的,莲花碗等必不可少的物件也都是他趁着夜色搬过来的。
皎洁的月光洒在平静的湖面上,随着驸马爷这个船夫放下桨进了篷子,游船一路划来留下的水波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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