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夫妻,会同甘共苦,像罗玉燕对陈孝宗,那么娇气的侯府小姐,明明可以在陈家出事后凭一封和离书与陈家脱离关系,但罗玉燕没有,她宁可冒着风雪脚戴镣铐,也要陪着陈孝宗去边疆吃苦。
陈敬宗没想让华阳做那样的妻子,他选择做一个愿意放手的丈夫,因为他铁骨铮铮,陈家真出了事,他会与陈家共同进退,可他又不希望华阳因为孩子劳心费神地为他周旋,所以他不急着要孩子,所以他更想珍惜两人还能快活做夫妻的时候。
“要靠岸了。”
随着陈敬宗简短的提醒,船身轻轻一震,再重新停稳。
华阳坐了起来。
船篷入口的帘子被人挑起,陈敬宗走进来,看看她,调侃道:“老祖宗自己能走吗?”
华阳瞪过去。
陈敬宗来到榻前。
华阳趴到他的背上。
就在陈敬宗准备往外走时,华阳环着他的脖子,轻声在他耳畔道:“你我的婚事,的确是因为父亲而成,但无论以后父亲是阁老还是平民百姓,无论陈家是京城大族还是落魄小户,我都不会因为这些休弃你,我若休你,只会因为你本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陈敬宗沉默片刻,笑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不起您。”
他又不正经,华阳哼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晦气话。”
陈敬宗开始往外走:“是你先问我孩子的事,我说实话还不成了?”
华阳拧他的脖子。
陈敬宗停在船舱门口,等华阳不拧了,他偏头问:“你问我急不急当爹,我若着急,你愿意生?”
华阳不愿意,公爹还有三罪没能解决,而怀孕会消耗她近一年的精力,她哪能安心待产。
她反问陈敬宗:“你现在真想当爹?”
陈敬宗:“你着急当娘,我今晚就可以给你,你不着急,咱们就再等等,等外面形势稳定了,我也可以专心照顾你们这对儿大小祖宗。”
华阳:“怎样算形势稳定?”
陈敬宗压低声音:“皇上亲政吧,现在大事基本都是太后与内阁做主,皇上年少,看不出他的态度,等他亲政,一切就明了了。”
华阳沉默。
陈敬宗:“你不会把这话告诉皇上吧?”
华阳:“我又不傻。”
陈敬宗:“你是不傻,可你跟皇上亲啊,我真怕你把我卖了,回头皇上看我不顺眼,老头子也怪我言多必失,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华阳:“你真怕,就不会跟我说。”
做了四年多的夫妻,即便彼此间还没有彻底了解对方,但也知道对方是什么秉性,就像她看得见陈敬宗厚颜无耻下的一身正气,陈敬宗也早知道她绝不会把夫妻俩的事与国事混为一谈。
陈敬宗跨上岸,四处看看,确定无人,再笑了笑,看着她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在你心里,我跟皇上一样亲,甚至比他更亲。”
华阳也笑了:“你想的可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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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敬宗又骑着他那匹养了八年的坐骑去卫所了。
华阳吃过早饭后,叫来吴润,要他去马市上看看有没有出彩的好马。
能够带到京城贩卖的良驹基本都是蒙古马,而蒙古马也有优劣之分,像那种几年难得一见的好马,马贩子一早就给京城的豪门大户送消息了,然后再被早早买走,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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