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见便知。”
龙椅之上,元祐帝与陈廷鉴对视一眼,朝鞑靼使臣淡淡一笑:“既是绝世宝马,朕怎好让可汗割爱。”
鞑靼使臣笑得更大声了:“皇上不必客气,如果那马肯听我们可汗的话,可汗应该也舍不得送您,只是那马的脾气太烈,我们可汗数次试图降服都以失败告终,可汗便说,此马大概只能被中原的天龙之子所降服,故而叫我们带过来献给您。”
元祐帝难以察觉地抿起唇角。
他再自负,也知道自己才十四岁的身体远远不能与鞑靼可汗相比,鞑靼使臣这么说,分明是想看他的笑话。
就在此时,戚瑾出列,笑着对鞑靼使臣道:“不知可汗是否有让其他草原健儿尝试降服那马?”
戚瑾面白如玉,哪怕他穿着武官的官袍,鞑靼使臣也看不上这种小白脸,蔑然道:“绝世宝马,又岂是人人都可染指?”
戚瑾:“就怕那马只是寻常良驹,只是尊可汗年迈,力有不逮。”
短短一句话,把六个鞑靼使臣都激怒了,排成一排撸起袖子,就要对戚瑾动手。
元祐帝斥责戚瑾道:“不可对可汗无礼。”
戚瑾这才朝鞑靼使臣们行礼赔罪。
长得好看的人文质彬彬地拱手赔罪,越发风度翩翩。
鞑靼使臣们知晓中原的礼节,戚瑾都这般了,他们再继续闹事,倒显得他们粗鲁小气。
鞑靼使臣重重哼了一声,扬着脖子道:“是宝马还是凡驹,咱们去跑马场一看便知。”
剩下的也不用多说了,元祐帝先派人去恭迎太后,再率领文武百官以及鞑靼使臣前往跑马场。
戚太后、华阳只比他们晚到了一盏茶的功夫。
元祐帝恭恭敬敬地上前给戚太后行礼,文武百官也都垂首躬身。
鞑靼使臣们虽然也跟着行礼,目光却不甚恭敬地在戚太后母女脸上扫了一遍,他们看不上中原的一众小白脸男人,看着这对儿天底下最尊贵的母女,却又都觉得惊见天人。
行过礼,华阳姐弟俩一左一右地守在母后身边,率众来到跑马场这边的高台之上,至于那六个鞑靼使臣,只能憋憋屈屈地跟着陈廷鉴等人走在后头。
高台上早已摆好了席位,皇帝一家三口坐在中间,几位阁老与六位鞑靼使臣分别坐在左右下首,其他文武官员都站着。
元祐帝:“献马吧。”
曹礼随即高呼一声“献马”,再有其他太监依次将皇上口谕传下去。
少顷,御马监的养马官与鞑靼随行的养马官一起牵着五百零一匹骏马走了过来。
乍一眼看去,那五百匹骏马个个膘肥体健,但仔细辨别一番,就会发现这五百匹马存在着优劣之分,其中十匹最是上等,剩下的便是比较寻常的蒙古马了,虽然在中原也能卖上百十两银子,却不够让达官贵人们觉得稀罕。
此外,另有一匹浑身枣红毛发的骏马,是单独牵在马群外面出场的。
而这一匹,在五百匹骏马的衬托下,依然鹤立鸡群,包括华阳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第一时间落到了枣红骏马的身上。
鞑靼使臣摸了摸他乱糟糟的胡子,引以为傲道:“这匹枣红马便是我们可汗特意献给皇上的绝世宝马。”
越是少年郎越容易被宝马宝剑这等自带侠气之风的物件吸引,元祐帝也不例外,他对那匹枣红骏马可谓是一见钟情。
即便知道鞑靼使臣们居心不良,元祐帝依然笑着盛赞了这匹枣红骏马:“传闻中的三国赤兔,大抵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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