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真情实意地道,公爹或许有过,但功远大于过,她先前所说只是为了举荐何清贤,没有半点责怪公爹的意思。
陈廷鉴笑笑,躬身道:“长公主谬赞,棋局如战场,臣只是暂为皇上先锋,待将来皇上亲自统帅,必将天下归心、所向披靡。”
华阳:“先锋军赢了,才能振奋主力军的士气,还请父亲爱惜身体,竖稳先锋大旗。”
陈廷鉴:……
他才五十四,不算很老吧,为何长公主总是担心他不会长寿的语气?
紧跟着,陈廷鉴想到了先帝,长公主一定是被先帝的离世伤到了,才担心他这个公爹也突然倒下。
他也感受的到,长公主待他是极其敬重的,自家晚辈亲近叔伯的那种。
陈廷鉴忙道:“长公主放心,臣这两年一直在练李太医传授的养身功夫。”
华阳看向已经停止修剪盆栽的婆母。
孙氏撇撇嘴,一脸嫌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勉勉强强也算在练吧。”
陈廷鉴:……
华阳笑道:“那以后就有劳娘密切监督父亲了,若父亲懈怠,您再告诉我。”
孙氏幸灾乐祸地应下。
华阳再看向陈敬宗。
陈敬宗一副被人欠了钱的样子:“走了?还是您与阁老重新坐下,再来几盘?”
华阳瞪他一眼,再朝二老道别,朝外走去。
当她转身,陈廷鉴、孙氏的眼刀子一起朝儿子飞去。
陈敬宗径自跟上华阳。
家宴散时便已经是一更天,此时夜色更浓。
陈敬宗帮华阳挑开厚厚的棉布帘子,席卷了整座京城的初冬冷风寻到缝隙,立即拐了方向扑过来,直吹得娇气无比的长公主闭上眼睛,皱着眉僵着脸,哪还有刚刚与本朝首辅点评天下大局的庄重与凛然?
他们来春和堂用饭时还没有起风,故而华阳并没有穿斗篷。
幸好,留在四宜堂的朝月心细,打发小丫鬟送了斗篷过来,这会儿正由守在院子里的朝云抱着。
瞧见主子出来,朝云跑着上前,替主子系好斗篷戴上兜帽,手里也及时塞了一个狐毛抄手。
忙碌完毕,华阳转身,对身后准备送他们的陈廷鉴夫妻道:“风大,您二老就别出来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孙氏做主道:“行,你们也快点走吧,今年冬天真是冷。”
华阳点点头,领着陈敬宗走了。
出了春和堂,外面一片漆黑,没有差事的下人们也都早早休息了。
风不断地刮着,朝云手里的灯笼摇摇晃晃。
华阳瞥眼陈敬宗,却见他昂首挺胸身姿笔直,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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