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反对新政的贪官污吏、官绅豪强。
“接下来几年,是不是只要巩固新政就行了?”
“不止, 先生说了, 还要整顿商贾, 放开海禁, 包括各地卫所, 也要像当初驸马整顿陵州卫那样,彻底消除曾经的种种弊端。”
华阳惊讶道:“这么多的事,那你们可有的忙了。”
元祐帝不以为意:“不忙的是昏君,做皇帝的就该勤政,勤政才能兴国。”
华阳笑盈盈地看着弟弟。
元祐帝莫名脸热:“姐姐做何这样看我?”
华阳:“我开心啊,我那个奶里奶气的太子弟弟是真的长大了,不但能给我做靠山,也值得天下臣民信赖依靠。”
即将十七岁的少年皇帝就被姐姐这个大龙屁拍红了脸,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这,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还有,朕宣几位边将回京过年,这几日差不多都要进京了。”
华阳:“上个月秦大将军才送了你一只海东青,这次是不是又会准备一份厚礼?”
元祐帝笑道:“谁稀罕他的海东青,我只是多逗弄一会儿,母后就拐着弯提醒我莫要玩物丧志,与其送这些东西,我更期待他那边的火器研制又有了新进展。”
华阳笑而不语。
明君也是人,也会有自己的喜好,也会在忙完国务后寻些乐子,弟弟喜欢海东青也好,总比早早沉溺女色的强。
没人知道,那日弟弟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她,说秦大将军给他送了海东青,华阳刚听见“海”字时,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
还好,是海东青,不是海狗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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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十是休沐日。
清晨,陈府,春和堂。
还可以再躺一会儿,孙氏戳了戳旁边的老头子:“老四昨晚派富贵过来,说今天他们小两口要回家吃饭,还点名要你作陪,你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廷鉴:“事肯定有,只是毫无线索,猜也没用,再过一两个时辰自然知晓。”
孙氏哼了哼:“我们娘几个安分守己的,也就你可能在外面得罪人,是不是长公主又想叫你下棋了?”
陈廷鉴摸了摸胡子,惹皇上不高兴的事差不多都被何清贤抢着揽去了,长公主还能指点什么?
可陈廷鉴也无法排除这种可能。
“唉,起来吧。”
这么一想,陈廷鉴也没心情再赖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孙氏依然躺着,睨着他笑:“这两年除了风寒生病,你哪天不是天不亮就起床了?要不是你刚刚叹口气,我还以为你天生劳碌命,起得越早人越高兴。”
陈廷鉴穿好上衣,偏头,就见妻子笑得两眼弯弯,跟年轻时一模一样,特别容易发笑,也很会给自己找乐子。
陈廷鉴不以忙碌为乐,可官越大肩上的担子越重,他只能早起。
他只愧对妻子。
孙氏就见丈夫看了自己一会儿,突然撑下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孙氏:……
陈廷鉴笑。
孙氏回过神,推他一把,口中低骂道:“老不正经!”
夫妻俩前后起了床,一个吃过早饭就去学堂检查孙辈们的功课了,一个带着两个儿媳妇,准备迎接长公主。
亲近归亲近,在长公主面前依然不能失礼。
日上三竿时,长公主的车驾慢慢停在了陈府门前。
陈家众人已经候着了。
在众人含笑的目光中,根本不需要他们劳师动众迎接的自家四子、小叔、四叔最先跳下车来。
本来没什么稀奇,可陈廷鉴发现,老四的目光扫过他时,里面隐隐有笑意。
这太奇怪了,即便儿子心里并非真的完全不敬他这个父亲,可无论人前人后,儿子对他始终都是不待见的桀骜姿态,怎么会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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