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陷入一片沉默。实习护士很快反应过来,悲伤的叹了口气。
“……大公司也不好混啊。”
“谁说不是呢。”
病房内,被人同情的格里菲斯刚从一个十分荒诞的梦中醒来,正是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
耳边响起敲打键盘的声音。就是这个熟悉又连绵不断的声音将他从梦中唤醒,让他从幻想回归现实。
这是哪里?办公室的灯光不是这个颜色。
格里菲斯费力的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略显干枯的橙黄色头发上,给上半张脸扫上一片阴影,但是再重的阴影也掩盖不了他深陷的眼眶和眼底发青的黑眼圈。
敲键盘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你醒了,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动了动眼珠子,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是丹尼斯·奥布里,他的同事兼竞争对手之一。四天前因为突发心悸当场被救护车拉走,至今还在观察期没有回来。现在,他的老对手正穿着病号服坐在床头,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膝盖上还放着当时上救护车都没松开的笔记本电脑。
“……早上好,丹尼斯。”格里菲斯声音沙哑,“这里是……医院?”
“是啊,医院。”见格里菲斯还能说话,丹尼斯松了口气,推了推眼镜,继续敲起了键盘,他还真怕这个年轻人一睡不醒。“真遗憾,天堂不收咱们两个工作狂。”他倒希望一睁眼看见的是天堂的荣光,让他休息个一两百年。
由于手指上夹着脉搏血氧仪,他敲键盘的时候竖着一根食指,看起来别扭极了。
被他这么一说,格里菲斯清醒了不少,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摸索自己的手机:“……你自己遗憾去吧丹尼斯,我可不能死……我还没晋升到副部长。”
丹尼斯一听,敲键盘的手又用了几分力,用行动证明自己不会放弃的决心。
“听着,格里菲斯,你才二十多岁,加上实习期你也工作了没几年,你还有很多机会,不必这么拼命。”丹尼斯开始打感情牌,或许是格里菲斯的工作能力让他倍感压力,或许是因为现如今他们两个在医院里同病相怜,他的语气比平时多了一丝人情味。
“但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年轻了,我有家庭要照顾,我的孩子才刚上小学。我必须拿下这个职位!”
格里菲斯不为所动:“各凭本事吧丹尼斯,你工作稳定有房子有家庭,可我租着市中心的房子信用卡是负数,连助学贷款都没还完呢。
“比起竞争的决心和压力,我绝不比你少。”想到信用卡里的数字,在乡下农场里等他衣锦还乡的父母,他目光坚定。
他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了,大学毕业那年他便下定决心,决不能带着一屁股债回去让父母担心。
现在算算工资和账单,他只需要再奋斗个三四年就能回去了。
瞧瞧,只有三四年,等他当了副部长说不定就能缩短到两三年。多么有盼头的美好生活啊。
但无常的命运告诉他,这日子还能再有盼头一些。
[滋——只要宿主签了合同,就再也不用担心债务问题啦。]
奇怪的声音再次从格里菲斯耳边响起,和那个诡异的梦境一般无二。
难道他还在做梦?格里菲斯有些惊慌的查看四周。
[不是做梦哦。]
“怎么了?”丹尼斯察觉到他的异常举动,问道。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格里菲斯压低声音,试图寻找声源。
“什么奇怪的声音?”丹尼斯有些奇怪:“你可别吓我。”他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最发憷了。
格里菲斯寻摸了一会儿,一无所获,好看的浅色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刚才听见有人在说话,不是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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