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东西不好吃,我妈不喜欢。我给她带了蛋糕,剩下的食物爸爸会带过来。”
严时律突然反应过来,往周围看了一眼:“白叔叔呢?我不会撞见他吧?”
“不会,”白念摇头,“我昨天问过他了,他说他有会,下午才能赶过来。”
严时律松了口气,拿着东西和白念一起进入墓园。
要是现在遇见,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了。
现在公墓不允许在坟头烧香烛纸钱,白念在公共区域烧完,这才抱着鲜花和蛋糕往山上爬。
他们两个长得实在是太出挑了,再加上严时律又是一副盛装打扮的模样,路上时不时就有人问:“你们两兄弟啊?”
白念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全都点头说是。
兄弟两都这么俊,好奇的人更多了,扫墓本就是家庭活动,一家家都拖家带口的,立刻有人凑过来,要给他们介绍对象。
吓得白念和严时律跑都来不及。
他们一直跑到半山腰,最后停在了墓园尽头的一个墓碑面前。
通常墓园都是种植松柏,谢央所在的墓地因为靠着边缘,旁边却长着一棵桐树。梧桐枝丫高大挺拔,伸向墓园的区域。风一吹,就落下一片白色桐花。
白念站在桐树下,突然想起了白文浩“遗书”最后那一段。
不知道爸爸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那段话;
年复一年的过来看她,站在这里与妈妈对话;
又是花了多少时间,才终于接受了她的离开……
白念把花和水果蛋糕放在墓前,然后起身拉住了严时律胳膊。他们依偎在一起,像是一对再普通不过恋人。
严时律身体一僵,有些紧张地鞠了一躬:“阿姨好。”
“妈妈,这是我男朋友,”白念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仿佛真的在对谢央做介绍,“爸爸还不知道,我先偷偷带给你看看。”
“你满意吗?”
“你应该满意吧,这么帅,美术生的解剖眼睛都挑不出毛病。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人好。”
严时律抬手拦住白念肩膀,对着墓碑说:“白念也很好,您别担心。”
沉默片刻,白念缓缓开口:“今年发生了好多事情,加起来比前几年都要多,让我想想,应该从哪里开始……”
严时律没有打扰他,转身走到一旁等待结束。
太阳逐渐升高,桐花簌簌被风垂落,松柏静静地守护在两侧……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白念终于停了下来,他似乎从那种专注的神情中抽离了,抬头开始寻找严时律的身影。
严时律过来,递了瓶水给他。
“谢谢,”白念抬手接过,喝了大半瓶,“你哪里来的?”
“之前下去买的,”严时律接过水瓶,这才问,“结束了?”
“嗯,”白念点头,眼睛弯了起来,“我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严时律失笑,抬手揉了揉他头发:“不要欺负逝者不会说话啊。”
“我妈肯定会同意的,”白念却相当笃定,“她在世时一直很支持LGBT,还有两个好朋友是同性恋。”
支持性少数群体是一回事,好朋友是性少数群体是一回事,而自己孩子是性少数群体,这又是另一回事。
但严时律不欲打击白念的积极性,只是点头:“那就好。”
日头逐渐升高,他们没再多呆,说完再见后,白念拿起祭台上的蛋糕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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