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辞从宫宴上出来之后,便又去纠缠他了。
“三郎说了,就听你的。”卫南辞道:“你要觉得我烦,何不干脆答应了?”
“你叫谁三郎呢?”原君恪拧眉道:“我家与你家又不是世交,你与舍弟也没有情分,这个三郎岂是你叫得的?”
他们大渊朝的规矩,一般只有亲朋或交好的挚友兄长才会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就连原君恪和原君怀,在家中都不这么叫自己的弟弟。
“你也觉得这称呼轻浮?”卫南辞道:“方才三殿下就是这么叫三郎的。”
原君恪让他这么一噎,有些气结,便闻他又道:“好在咱们家三郎意志坚定,拒绝了三殿下的甜言蜜语。”
原君恪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其实今日的事情,你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吧?”卫南辞道:“那日在东郊时,三殿下说让你引荐三郎,你避开了他的问题。陛下那样的心思,岂会觉察不到你在有意避嫌,可他为何事后又提出让三郎去参加宫宴呢?”
“你别一口一个三郎的叫!”原君恪没好气道。
“满京城都知道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但他还是隔三差五想试探你。”
“卫副统领,慎言。”
“我耳力好,放心吧,这里没人偷听。”
“陛下自有他的考量,你我做臣子的,不该揣度君心。”
“我知道你不在意三殿下,就算真让他和三郎来往,陛下也不至于因为这个怀疑你什么。但是太子殿下呢?这次秋猎陛下带了三殿下而没有带他,回来就把自己最信任的羽林卫统领的弟弟,送到了三殿下的生辰宴上……若你是太子殿下,你怎么想?”
原君恪拧了拧眉,没有吱声。
卫南辞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也即是皇帝安排这一出的用意。
只要原家和三皇子走得近了,就会和太子离得远。
换句话说,皇帝根本不在意原家与三皇子交好,因为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三皇子没有野心。
可太子不一样。
他是皇帝最看重的儿子,同时也是最忌惮的。
“师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陛下最怕的是你与太子交好。”
“与各位殿下保持距离,这本就是羽林卫的职分。”
“你倒是忠心,可惜……”
可惜这天下的帝王,就没有不算计的。
“陛下信任你,重用你,你待他忠心这没错,可你想过将来吗?”卫南辞道:“你与太子之间毫无情分,等将来太子殿下……你这个羽林卫统领该如何自处?原家又会如何?”
连卫南辞都看出来了,以原君恪如今的身份,对各位皇子一碗水端平是最好的局面。一旦厚此薄彼,且薄的是太子,就可能为原家的未来埋下隐患。
这也是为什么原君怀会嘱咐原悄不要亲近三皇子的原因。
他不是怕原悄和三皇子交好引皇帝忌惮,而是不愿太子看到原家亲近三皇子。
只可惜原悄年幼,并不懂这里头的利害。
“说完了吗?”原君恪有些不耐烦地道。
“师兄,我与你打了这么些年,但咱们到底是同门的情谊,这是抹杀不掉的。”卫南辞抬手在他肩上亲昵地一拍,“说了这么多心里话,三郎的事情能不能……”
“滚!”
“……”
与此同时。
厅内的比试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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