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恨不得今晚便宰上一头。
他脱下衣袍,亲自去了西院的马场,专门开辟出来一块空地圈养这些牛羊,这日还特意让从域外请来的牧师教他亲自挤羊乳牛乳。
姜明月得了这个消息后,亦是吭哧吭哧赶了来。
郡主病了两个多月,她便跟着郁结了两个多月,她生怕郡主有个好歹,届时,她该怎么办?
一听说无忧哥哥将北疆的奶牛奶羊运送回了京城,她立马火急火燎过来出力帮忙,她可是挤奶好手了,当年在北疆时,营地里便养了许多许多羊羔,她刚去北疆时亦是个身子弱的,可吃了几年羊乳后,如今小身板结实得能打死一头牛。
两人忙活了一整个下午,又将牛乳煮沸了,临晚膳时,顾青山命人蒸了鸡蛋羹,往鸡蛋羹里添了些牛乳,送给郡主食用。
不想,安阳神智迷糊,竟一直昏睡未醒,甭说用膳,就连床榻都起不来,顾青山抬手朝着安阳额间一抚,手嗖地一颤,竟又开始发烧了。
不过才歇了三日,竟又发起了高烧来。
反反复复的发烧,这两个月来,一烧便是七八日,退烧不过三两日便又继续发烧,好人都给烧糊涂了。
听到郡主复又发烧,整个无恙居一时复又大乱了起来,去唤太医的唤太医,去熬药的熬药。
然而反反复复重复了近三个月,若是有效的话,又何需拖累至此?
当即,顾青山沉默良久,已顾不得其他,直接派人将今日从域外赶来的牧师婆子请了进来。
原来,顾青山这日从域外运来的不仅仅是那些牛羊,还有一对牧场夫妇,丈夫是守牧的,那婆子是在牧场专门接生牛羊的,据悉,经那婆子接手的牛羊几十年来就没有失手的,她不单单接生厉害,便是赢弱的小羊羔小牛犊经她之手,就没有养不活的,久而久之,域外不少人生病了,也寻她瞧病。
顾家军在北疆驻守了几十年,对域外民情还算十分了解,当年军营里有救不活的士兵送到那婆子手里,十有八九能够被救回来。
不过那婆子在牧场生活了几十年,大字不识,又浑身沾染了牛羊的骚气,她满头的乱发拖地,浑身长满了虱子,连指甲里都是牛羊粪便,据说十年才洗一回澡,故而今日他并没有声张,想着郡主前日退烧,若渐渐大好,不到万不得已不将此人带到跟前。
如今,顾青山直径将人请进了无恙居。
果不其然,待那浑身臭气熏天的域外婆子踏入无恙居的那一瞬间,整个无恙居彻底炸开了锅。
只见那婆子衣衫褴褛,长长的头发打成了厚厚的结铺在身后,像是一把厚厚的野草,大冬天的,她穿着草鞋,乌黑的脚趾外露着,因是域外人士,相貌奇异,鼻子又长又尖,眉眼高高突起,嘴瘪着,没有下巴,长得像是一把老树根,活像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巫鬼似的,生得莫名吓人。
年岁小的人见到这副画面,没有不被吓哭的。
许是见院内的人各个惊恐,那婆子用黑色的方巾将整个头脸包裹住了,只露出一双枯干浑浊的眼。
她所到之处,地下虱子乱爬,臭气熏天。
顾青山拧着眉直接将人请进了正房,郡主的卧房。
那婆子方一入正房便蹙起了眉,随即不待顾青山吩咐便开始群魔乱舞,驱鬼祭奠,待在整个屋子里头胡乱挥舞了半刻钟后,忽而走到窗子前将紧紧闭合的窗子一扇扇推开,每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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