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不应该的啊,毕竟他们如今同床共枕也快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里安阳压根没有发现任何他有外心的痕迹啊,至于这成亲之前,看着也不大像啊,要知道那顾无忧当年在皇家书院念书那会儿,虽日日不曾缺课,端得个模范生的优等模样,可但凡一下课,他便彻底不见了人影,不是去了马场驯马,便是练武场练箭,压根没有与旁的小娘子勾搭的机会啊,若真有,半个书院的人都是赫连毓和丹旸的眼线,一早便传到安阳的耳朵里了。
他那几年,跟书院的小娘子们说过的话拢共不下十句。
除了一个乐未央。
所以,这个画轴里的女子是乐未央么?
这样想着,安阳复又重新将画轴举了起来,细细看了片刻后,依然瞧不出任何门道来,不多时,不知想起了什么,又一转身,安阳忽而将视线远远落到了墙角桌子脚下的那本被垫了桌脚的未远游上,定定的看着。
莫不是假意用来垫桌脚,实则却是……舍不得扔?这算不算是另外一种……收藏?
又是书册,又是……画像。
所有的行径全都暗戳戳的,反倒是越发的可疑了。
这个念头一起,不知为何,瞬间让安阳原本轻松的神色顿时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只觉得心头微微一沉。
原来,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会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一直生根发芽,过往岁月里那些尚且来不及解开的结,看似过去了,却永远也过不去。
它们只是一点一点隐藏了起来,堆积了起来,你的每一次疑神疑鬼,都是给它的养分,给它浇的水,等到所有的怀疑堆积到一起,一转头,猛地发现原来那颗种子竟不知不觉间早已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安阳低头看着手中那幅画像,一动不动,久到整个人快要凝固成一座雕像了,这时,正好在这时,蕉月忽而匆匆去而复返,再一回来时,只见蕉月难得神色复杂焦急,推门进来时,脸上情绪略有些不对,安阳这才嗖地一下从画像中抬起了头来,一时捏紧了手中的画轴,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怎么了,生了何事呢?”
蕉月支支吾吾道:“郡主,紫黛姐姐请您……请您过去一趟。”
蕉月神色一脸凝重,安阳顿时皱了皱眉,想了想,只将画轴一卷,亲自握着画轴返回了无恙居。
回到无恙居时,只见院里无人,紫黛已将闲杂人等打发了下去,整个屋子唯有紫黛、绿云二人。
屋子里头弥漫着一股子药味。
安阳扫了一眼绿云手中抱着的药罐子,还来不及开口,便见紫黛已经率先一步神色凝重上前禀道:“郡主,此乃早起时您用过的药,这是剩下的药渣。”
紫黛忽而指着绿云怀中的药罐子说着。
听到紫黛如此说来,又见屋内几人各个神色有异,安阳下意识地便蹙了蹙眉,道:“此药有何不妥?”
紫黛道:“郡主以往的药都是由太医开的方子,直接从太医院抓的药,便是郡主去年大病时亦是如此,自上个月郡主的病情彻底大好,每日的药也由一日一剂,慢慢减少成了如今的七日一剂,于是自上月开始郡主的药便直接在宫外抓的,每一回郡主用过的药皆是由奴婢亲自去抓亲自去熬的,并不曾发现任何问题,然而今日奴婢倒药渣时却无意间撞见有人鬼鬼祟祟的竟要将药渣清理走,正好被奴婢逮了个正着,于是奴婢心生警惕多查看了一遭,没想到在药渣中竟发现了此物——”
紫黛说着,将帕子掀开,递送到了安阳面前,道:“此乃紫茄花的花蕊!”
安阳定睛一看,只见紫黛的手心里静静的躺着几根黑乎乎的须状茎根之物。
安阳皱了皱眉道:“此物是——”
紫黛立马道:“此物无毒无害,剂量不大,对身体亦是并无任何异处,郡主莫要担忧,不过此物有个特性,若是……若是常年服用,许有……许有——”
紫黛说到这里,忽而支支吾吾的看了安阳一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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