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姑娘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挂着个弧度十分完美的笑容,她一边点了点那一摞银票,心中美的冒泡,一边道:“都可以,都可以,只要先给钱,自然都可以。”
平白冒出个冤大头,出一趟远门看诊,便能赚坐馆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不狠狠宰他一笔,岂不亏大了?
颜姑娘如是想。
旁边的征野:“……”
贺顾早知她脾性,立刻道:“自然,姑娘放心!贺某一手交钱,姑娘一手看诊,贺顾绝对不会叫姑娘做赔本买卖,如何?”
颜姑娘那张国字脸上,嘴角弧度又拉上去了一点。
显然十分满意。
事既谈妥,颜之雅也是个一等一的爽快人,当既便把医馆里的伙计全都叫来,一一发了散伙钱,将他们遣散了。
颜之雅显然素日里人缘颇好,有几个伙计知道她要走了,不但不收散伙钱,还死活不让颜之雅走,看着贺顾的眼神更是十分戒备。
贺顾心知他们多半,是在替颜之雅担心自己和征野不是好鸟,但他也不在意,只等着颜之雅将那几个伙计好说歹说,劝得眼眶发热、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贺顾心知,这些人多半都是承过颜之雅的恩,才会如此。
颜姑娘其人,虽然贪财,但是看诊也有“二不收”,不是不收诊,而是不收诊金,便是贫病交加不收、孤儿寡母不收。
日久下来,便在樊阳结了不少的善缘。
是故,尽管她从颜家被赶出来这事人尽皆知,樊阳县的平头百姓们,虽然不敢对颜家这等高门的决定说三道四,但却没有人因此轻视颜之雅,不仅如此,谁得了个什么头疼脑热,伤寒感冒,便是能自己好的,也都要来颜之雅的医馆叫她瞧瞧,走时多往诊金里塞两个铜板。
等颜之雅干脆利落的处理好剩余事务,坐上了贺顾早早为她准备好的单独车厢,启程回京时——
正好也是宫中拟好赐婚圣旨的时候。
贺顾一行人刚一抵京,他本打算先去把颜之雅安置了,谁知还没到那个小院,倒是先在大街上,被个骑着马的侯府长随给截了个正着。
那长随平日跟着贺南丰,贺顾倒也认得他,从马车车窗里探出了个脑袋,奇道:“不是告诉过爹,我有事回樊阳去了么,你来找我作甚?”
那长随连忙勒马停下,跳下马背跑到贺顾马车车窗下,满脸焦急道:“爷,你可算回来了,王内官来传旨,都已在府中等了一下午了,咱侯爷差点没急死,正要遣小的回樊阳找你去呢。”
贺顾眼皮一跳,道:“王内官?传旨?”
他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会是来传赐婚旨意的吧?
遭了!
果然,小厮道:“正是那位陛下身边的王内官!爷快跟我回府去接旨吧!”
于是也顾不得后面马车里还坐着的颜姑娘,只得一道把她也拉回了长阳侯府。
果不其然,还没进门,贺顾便见到府门前的西大街又一次被宫中的赏赐,从街头摆到了街尾,这一次与上次不同,箱笼上都系着喜气洋洋的红绸,为首的马车车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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