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她将小姐的陪嫁霍霍没了,便是侯爷再找补,不也是从侯府内库里找补吗?这侯府整个儿,以后都是你的,这么一遭,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临了了倒霉都叫爷受了,她倒快快活活的吃香喝辣,真个气煞人也。”
贺顾只摸摸鼻子,无所谓的懒懒一笑,道:“罢了,只要她如今老实作不得妖,我也不愿和她一个后宅妇人无端计较,这事儿便到这里吧。”
是的,直到这个时候,贺小侯爷的确还仍是这么想,刚重生那会儿,他对万姝儿的确怨气不小,只是如今想想,这辈子他还有大好的未来要经营,哪里有空和万姝儿掰扯?
且随她去吧,只要她别再整什么幺蛾子,贺顾就当看在贺诚的份儿上,不欲与她计较了。
十日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只是在大婚之前,皇帝将长公主的封号由庆裕长公主,又晋封为庆国长公主,享食禄位同亲王,已是极高的恩遇,足以见得对这个女儿有多爱重。
贺顾则是在大婚之前,做了两件事。
一是将从樊阳带回来的颜之雅,安置在了京中他买的一处小院子里,眼下他还不得空,将颜之雅带去言家介绍给二老和舅舅言颂,他有些担心颜之雅未嫁女这一层身份,会不会叫言家人不愿意让她替舅舅看诊,便觉得还是改日,等他和长公主大婚后得了空,再挑个好时候,将颜姑娘引荐给他们。
二是带着征野,在大婚前三日,起了个大早,去了趟京郊的观音庙。
京郊两座庙,名头都十分大,出了名的灵验,一是长鹿山的送子娘娘庙,二则是这广庭湖边的观音庙。
尽管这两座庙一个是道家的送子娘娘,一个是佛门的观音大士,都不是一家,但是却并不影响贺小侯爷两个都信。
他也不计较是哪家的神仙,只要愿意管他贺顾的事,那便都是好神仙,香火钱少不了。
贺顾是去许愿的。
俗话说男拜观音女拜佛,他来找观音大士许愿,应该没找错人。
京郊不比城中闷热,庙中供奉观音金身的这座殿宇,更是十分凉爽,再有耳畔梵钟敲响,心里果然便更清静了几分。
贺顾在蒲团上十分诚心的对着金身磕了个头,又直起身子手掌合十,看着上方眉目悲悯慈和的观音像。
贺小侯爷在心中,对着那面目无悲无喜的神像,唠唠叨叨了起来:
观音大士啊观音大士,他现在能跪在这里,给大士添份香火钱,也知道多半是大士见他可怜,死的那般早,这才保佑他活了回来。
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他却活了两辈子,说出去怕是也没人会信,这么好的运气,本也不该再奢求太多,只是上辈子,他又实在过得不成样子,混了三十年,到死还是光棍一条,从没尝过和心上人携手一生,白头终老是个什么滋味。
如今自己回来了,又遇着了那个一见倾心的人,还有幸得她为妻,想来想去,也不敢再和大士奢求别的,只求大士保佑,这辈子叫他妻儿家人,都能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要是能与瑜儿姐姐白头偕老,举案齐眉,那就更好了。
若能如此,他必三年一回此庙,进奉香火,为大士重塑金身。
贺顾在心里念叨完了,这才又叩首一拜,将手中燃着青烟的线香,奉入了香炉。
这才叫上征野离去。
观音庙外风景甚好,山色青青,草木繁茂,广庭湖波光粼粼,贺顾正极目远眺欣赏着,忽然听路边有人叫卖道:“开过光的护身符,便宜卖了!五十两一个,可挡三次大灾,童叟无欺,错过这个村儿没这个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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