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家产铺子,经商以求留下几分家业,指望着能保得瑜儿姐姐将来衣食无忧,只是……”
只是……
财毕竟只是财,若是没权倚靠着,总有保不住的那天。
可这话,眼下跟三殿下说……却又有些为时过早。
贺顾正在苦恼,还能怎么旁敲侧击,暗示一下,却听裴昭珩忽然道:“子环娶了皇姐,废了今后仕途,便不悔么?我听闻你今年年初,才和贺老侯爷自承河平乱归京,你擒了贼首,得了父皇夸赞,难道……你以后便不想再纵马疆场了吗?”
贺顾一怔,沉默了一会,忽然道:“殿下若要问我还想不想纵马疆场,我自然是想的,可若要问我悔不悔……”
他抬头,看着裴昭珩,定定道:“为了殿下,贺顾不悔。”
裴昭珩:“……”
贺顾这笃定且毫不犹豫的八个字,几乎一字一句,都敲在了他心上——
字字都惊心动魄。
他心中分明知晓,子环为了的那个“殿下”,是哪个殿下,却仍忍不住为此心驰神荡。
贺顾说完,已经靠回了池壁边,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叹了口气,道:“……纵马疆场这种事儿,若是为着保家卫国,那还好,若是给别人当刀使,那还是免了吧。”
“我脑子不大灵光,可不想做别人的刀,真要领兵,保不准就被人忽悠了去,还是吃瑜儿姐姐这碗软饭,来的轻松。”
“不过殿下与我不一样,只要身子能好起来,想做什么又不能成?”
贺顾想及此处,认真道:“回头我介绍一个大夫给殿下,定然把殿下你这肾虚的毛病给治好了,到时候殿下活蹦乱跳,不就再也不用回金陵去了么?”
裴昭珩:“……我只是畏寒,并非肾虚。”
贺顾“害”了一声,扶着池壁,正要再说,却忽然没来由的脚底一滑,当即便往前头栽了过去。
裴昭珩眼疾手快,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道:“小心……没事吧?”
贺顾也给唬了一跳,大约是这池子里太暖和,泡着泡着就让人脑壳发昏,他这才一时走神,差点滑了个跟头,还好三殿下接住了他,否则便是在水里怕也得摔傻了。
只是……
……此刻仰倒在三殿下怀里,总感觉这姿势有点不大对劲……
而且有个什么东西,抵着他……大腿了。
贺顾也是男子,且他又不傻,自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那是什么,抬眸有些震惊的看向了三殿下,咽了口唾沫,半晌,才艰声道:“殿下……你……”
裴昭珩明显也察觉到不对了,他一把将贺顾扶了回去,有些狼狈的侧过目光。
“可能是……太热了。”
贺顾:“……”
看来说三殿下肾虚……还真是冤枉他了……这看起来不挺好么。
……就是有点尴尬。
不过仔细想想……人非圣贤,孰能不硬……殿下看着是正派人,应该只是憋久了,并不是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殿下不是说他有心上人么?
既然如此……
便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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