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这个孩子落了吗?
颜之雅见他神色,知道贺顾此刻心中正是手无足措,只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虽说话本子里写写男人大了肚子这种事……还挺逗乐,但眼下这事真发生到了身边的朋友身上,看着小侯爷这么一副一脸懵逼的模样,别说……还怪叫人有些不忍心继续刺激他的……
颜之雅想及此处,不由自主的放柔了三分声音,道:“这样吧,这两方药我都叫春彤抓了,侯爷带回去好好想想,究竟是用哪一副……只是别拖过了月中,否则届时孩子大了,这药不但不能起效,还会伤及侯爷的身体。”
贺顾沉默了许久,半晌才艰声道:“多……多谢姑娘。”
颜之雅道:“侯爷于我有恩,不必言谢。”
顿了顿,偷偷瞄了贺小侯爷一眼,干咳一声压低声音道:“……若是实在难下论断,其实我倒觉得……侯爷不如写封书信寄回京去,问问三王爷,毕竟……毕竟他也是这孩子的……”
贺顾:“……”
颜之雅看着贺小侯爷此刻那副不可置信、面红耳赤、又无地自容、恼羞成怒的表情,后半句得“毕竟他也是这孩子的另一个爹”实在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得干咳一声赶忙住口。
贺顾却感觉到自己的头顶都快冒烟了,他本以为他和三殿下的事……只兰姨、征野这样的身边人知道……那也就罢了;还有皇后娘娘也知道,那是她是三殿下的生身母亲,他拐带人家儿子做了断袖,自然不能再瞒她,可是为什么如今,就连颜姑娘……平日瞧着正常,此刻却叫他发现,连她都这样对他和三殿下的事心如明镜、洞若观火……
颜姑娘既知这个,那她必然……也是知道他和三殿下之间,他才是那个……那个……那个什么的……
信息量太大,越想越是不敢继续再想。
贺顾:“……”
后头他是怎么离开颜姑娘的医馆、又是怎么离开的阳溪镇,贺顾几乎一路意识模糊,浑然不记得,只有那种无地自容,尴尬到五雷轰顶的感觉始终如同乌云罩顶一般挥之不去。
颜姑娘开的那两副药春彤抓了,贺顾本想只拿走那副落胎的,但是临了了却忽然又犹豫了——
不过倒也不用贺顾犹豫,因为无论他犹不犹豫,征野可比他自觉,春彤一取了药过来,立刻就麻溜的将两副药都给拎上了。
贺顾:“……”
回去的一路上,贺顾便满脑子都是今日颜姑娘告诉他的话,和看诊的这个诡异的结果。
入了冬,北地的天黑的愈发早了,贺顾回到昆穹山营地歇息的营帐时,已然是夜幕四合、星月悬沉。
脑子还是有点回不过味来……
或者说,无法接受?
贺小侯爷深切自省了一下,他和三殿下有肌肤之亲,也就那么意乱情迷的两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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