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皱了皱眉,道:“你是朝廷任免的阳溪知县,正七品官员上书奏秉,上可通议政阁大臣,下可通六部堂官,哪里又来什么纳谏直奏还要问过‘上官’的规矩?”
钱知县小声道:“这……这……三王爷有所不知,在咱们北地三府,这些可都是经年的老规矩了……”
正此刻,庭院门外传来一个小厮通秉的声音。
“知县老爷,外头有位军爷求见。”
钱知县正是心烦的时候,当即便皱眉答道:“什么军爷,叫他等着!本官在见贵客,早吩咐过你们不要打扰,怎么这样没眼力,什么阿猫阿狗竟也敢放进来搅和,本官……”
小厮在门外道:“可他说他是来见三王爷的。”
小厮话音一落,钱知县便看见眼前那方才还一直面色淡淡、气定神闲的年轻王爷忽然抬起了那双形状漂亮却又淡漠的桃花眼,道:“叫他进来。”
钱知县一愣,顿时噤声,不敢再说了。
贺顾带着征野走进院子时,瞧见的便是这幅情景——
这小庭院青砖黛瓦、四面落水,庭中种了一棵枇杷树,亭亭如盖、树下摆了一张乌木八仙桌,端端正正、倒别有雅趣,此处虽是在阳溪,院子却有一股江南味道,修院子的人倒也讲究,真是好会享受。
只是三殿下端坐桌前,脸色瞧着并不很高兴,承微和周羽飞二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侍立在侧,看着活像两尊杀气腾腾的煞神。
贺顾:“……”
他再看了看三殿下身前跪着的那须发花白、身着一件圆领青色官袍的老头,贺顾挠了挠后脑勺讪讪道:“啊……这……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王爷可是在办正事么?”
裴昭珩一看见他,眼神立时和缓了三分,但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先把那钱知县打发了,叫他且先回去好好想个章程,想清楚怎么解决阳溪镇上的这些北地流民,等钱知县走了,才又遣退了承微和周羽飞。
不过那边跟着三殿下的承微和周羽飞,他两个退下去的干脆利落,贺顾这边叫征野先出去一会,征野却明显出去的很不情愿,走的一步三回头——
眼下贺顾已经和他坦白了跟三殿下的关系,见征野这副模样心中便多少有点尴尬,干咳了一声低声道:“我就和三殿下说两句话,一会就出来。”
征野沉默了一会,半晌才终于妥协了,低声道:“……好吧,只是如今……如今为了爷的身子着想,您二位可得有些分寸。”
贺顾顿时有点懵,叫征野这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想追问一句,征野却已转身离开了。
什么为他的身体着想……难不成他落了孩子到现在……都快二十来天了,竟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倒真是看不出来,征野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却连这种学问竟然都知道,果然是老妈妈。
贺顾正走着神,转回头去却恰好对上三殿下一双澄澈漂亮的桃花眼,看得他一时没防备之下心里几乎猛地一荡——
这双眼睛真是无论看多少遍,都看不腻啊。
贺顾走回他身边去,正想问他这趟来北地,差事是不是很多,却被裴昭珩站起来一把拉住了手腕。
贺小侯爷怔了怔,抬头看着裴昭珩,这次却竟然有些看不见三殿下的全貌了,倒是这人不逊花月楼头牌花魁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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