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也不是,几乎动也不会动、话也不会说了。
裴昭珩的气息,正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淡漠、清冷,虽然并不特别浓烈,却如同一抔细细燃烧着的檀香,疏离中散发着几丝幽远的诱惑。
这样被他的气息覆盖……
……实在太要命了。
贺顾想要伸手去推他,身上却不知为何撞邪了一样,又开始使不上力气。
全个汴京城,谁人不知道言家血脉天生大力?
他贺子环更是个中翘楚,原来还是个襁褓里的奶娃娃时,便嘬跑了一个又一个的乳娘,后来长大成人,也是汴京城年轻勋贵子弟里头一分的好力气和好身手——
问谁都会觉得,他若是真要推,岂会推不开?
这样软绵绵的伸手在人家胸膛上弹棉花……
都欲拒还迎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然而只有贺顾自己心里知道,他是真的使不上力气。
以前不信邪,最近发生的事却接二连三,一个比一个邪性。
三殿下显然也从贺小侯爷这欲盖弥彰的绵绵掌里领会了几分暗示,一把按住了贺顾的手,却只看着他没说话。
贺顾咽了口唾沫,抬眼看着他,道:“你……你到底怎么了?”
裴昭珩沉默了一会,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你为何……不告而别。”
贺顾愣住了。
他本来以为三殿下多少要疑惑一下,他刚才有气无力欲拒还迎的推那么两下是做什么,却不想他竟似乎并不太介意。
倒是问他为何不告而别……
什么不告而别?
这又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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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果然言出必行。
那日他说会想办法,果然转头就想了办法,一封六百里加急急递回京,隔日便有驿官带着皇帝的圣旨回来了——
阳溪流民成患,北地山匪作乱,阳溪知县钱文翰抚恤不力,放纵以生民怨、起民变,朕闻之心甚忧,拟旨特命粮饷兵马使贺顾率兵八百,暂调昆穹山营地,协助恪亲王设场搭棚,赈济灾民,除慑山匪,非御诏不必回,钦哉。
贺顾一得了这道圣旨,立马傻了。
虽然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昆穹山营地屁大点地方,又不像承河、洛陵两处大营一样前后坐镇大越朝疆土一南一北,拥卫京畿,掌着生杀大权,闻修明、杨问秉二人尚且不敢托大,何况周将军,皇帝说的他自然要听。
但是贺顾一个粮饷兵马使,原只是个小头头,就算要往上升,也是有路数有规矩的,哪个等级哪个身份,手底下管多少兵也都是有迹可循,可他如今这样直接调离昆穹山,自己带兵八百,基本已经是一个杂号将军,也就是佘偏将这样的身份才能有的数量,且最重要的一点“非御诏不必回”,也就是说,以后昆穹山营地,他不再归周将军管,谁的话也不必听,只需受命于君——
这得的可就不是鸡毛,而是尚方宝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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