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白得一个好儿郎,自然高兴的很,哪会赶你回去,四公子快快起来。”
宁浪闻言自然是喜不自胜,不等贺顾扶他便立刻一骨碌站起身来,看着贺顾双眼放光道:“多谢侯爷愿意收留,不必再叫我什么四公子,我表字容德,侯爷唤我表字便是了。”
言定野在旁边见这事成了,也露出几分笑意,他这才想起方才的事,问道:“对了,表哥,方才征野行色匆匆的,你这大半夜的是叫他去做什么?”
贺顾闻言沉默了一会,心觉他的猜想如今还并未落实,还是不贸然告诉言定野比较好,他这表弟年轻冒失、又一向沉不住气,若是惹出什么乱子来就不好了。
便只道:“是周将军吩咐的差事,军情不好旁言。”
言定野拿起小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热水,捧起来吹了口气,闻言抬头道:“原来如此,最近也真是的,临到过年却不安生,我们杨将军那边在布丹草原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排妥当,得胜拔营呢。”
贺顾道:“好几日没听得前线消息了,现在战况如何?”
宁四郎道:“不过是两部的草原蛮子,以前也从来不敢和咱们闹腾,如今陛下肯为秋戎部出头,两万精骑这样大的阵仗,自然是手到擒来了,只是将军安排妥当拔营回京,尚需时日罢了。”
贺顾道:“对了,柳世子呢,怎么没见他人,只有你们两个?”
言定野闻言稍微有些尴尬,挪开目光道:“咳……他被杨将军选中,提拔了一块带在精骑人马里跟着去布丹草原了,还没回来。”
贺顾一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便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多半是选人出征时,这家伙有几斤几两没瞒过杨将军,这才被留在了承河大营坐冷板凳,至于宁四郎,大约是自己不想去,反正不会像他这个草包表弟一样丢人就是了。
言定野心知他这些个破事多半瞒不过贺顾,有心赶忙转移话题,免得被他取笑:“不过说起来有件事奇怪,虽说将军都带人出去打了这好几个月,但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跟着将军一起去布丹草原的精骑,似乎没有两万那么多。”
贺顾一怔,不想言定野竟然会忽然提起这个,挑眉道:“没有两万那么多?这可是陛下亲自下旨的,你怎知道没有?”
言定野摆了摆手,道:“我就是前些日子奉命给军马筹集粮草,无聊算了算,总觉得剩下的军马和吃用的粮草数目对不上。”
贺顾道:“就你那三脚猫的数算,一间田庄的账尚且算不清楚,还理上一军人马的粮饷了,可拉倒吧。”
言定野被他挖苦,倒也不恼,只嘿嘿笑了笑,便不多言了。
夜色已深,贺顾也没再和他两个多话,只叫亲兵来领了言、宁二人去了,给他俩安排了住处,便各自歇下。
尽管给裴昭珩的信还没写完,征野那边也才刚出发,没得消息叫人心里牵念不安,但贺小侯爷如今肚子里,毕竟还揣着一个小的,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也是身周疲惫,精神困顿,一沾枕头就着了。
第二日贺顾醒了个大早,他心里有事,睡得并不安稳,只是征野自然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能在京城和阳溪二地往返,他就是跑死了马,最快约莫也得到明早才能回来。
贺顾不敢笃定自己的猜测一定是对的,但倘若是对的,那除夕宫宴、陛下病弱、京畿防务尽在纪鸿之手,他又是那样死心塌地的跟着太子,一旦出了乱子……
三殿下可还在京中。
而且绝不仅仅如此,他是皇帝的亲儿子、更是圣上亲封的一品亲王,必然在除夕宫宴宴饮之列,倘若太子真要有什么动作,他必然是躲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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