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元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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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着五司禁军人手皆被调拨去扎守汴京城外城七门了,皇宫的戍卫虽也还算森严,但比起贺顾做好最糟糕的心理准备,却远远好了不止一点。
贺顾上辈子待的最久的便是京畿禁军,更是大越朝开国数百年来最年轻的京畿五司禁军都统,自然是对整个京畿禁军如何运作、如何巡防、如何调遣、各种细节和隐秘之处都了若指掌,找出一个最容易一举突破禁中、长驱直入的角度,对他而言的确并不是难事。
据周羽飞所言,他逃出来时三殿下是去见太子的,那此刻陛下、皇后娘娘、三殿下则都是在揽政殿。
只是要清理一路拦阻的禁军,也并不容易,总得花费时间,他心中越是担心揽政殿那边太子得了消息带上陛下娘娘和三殿下跑了,胯下的云追便催的越狠。
好在赶到揽政殿时,揽政殿宫门紧闭,瞧着倒并不像是已经有人逃跑了。
宁四郎带人探了一道,勒着马跑回来朝贺顾拱手道:“宫门从里面落了栓,咱们怎么办?还请将军拿个主意。”
贺顾沉默了一会,道:“……撞开。”
宁四郎犹疑了一会,他虽然一根筋,但此时此刻仰头一看,便能瞧见脑袋上那牌匾上御笔亲临的揽政殿三个大字,当然知道这是哪儿了,心里不免有些犯怵,咽了口唾沫道:“这毕竟是皇上歇息的地儿,咱们给撞开是不是……”
贺顾道:“逼宫谋反的也不是你我,我等是奉旨救驾,容德不必害怕,只管撞便是了。”
宁四郎应了一声,正准备硬着头皮叫人去撞门,那头朱红色的宫门背后却传来“吱呀”一声——
竟是有人落了栓。
宫门外众人皆是一怔,面面相觑片刻,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贺顾。
开门的是个小内官,脸色一片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形容有些狼狈。
贺顾见了他便微微一怔,道:“……是你?”
竟是陛下身边的王忠禄王内官的小徒弟,斋儿。
斋儿躬身一礼,道:“奴婢见过驸马爷。”
斋儿还平安,那是不是说明陛下应该也还平安?和陛下一处的三殿下、皇后娘娘,是不是就也都平安?
贺顾从马背上跃下来,快步走到了斋儿面前道:“不必多礼,陛下如何了?皇后娘娘、三王爷可在揽政殿吗?”
斋儿点了点头,垂首道:“都在里面,陛下病得很重,娘娘倒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惊着了,王爷……王爷他……”
斋儿这般神态,贺顾心中立时便是咯噔一声,立刻感觉到有个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一下子揪着他的心脏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他整颗心都被一种略微有些熟悉的、及其令人讨厌的恐惧占据了——
这滋味儿贺顾至今没忘,是去年在除夕宫宴,听见“长公主”死讯时的感觉。
他一把抓住斋儿的肩膀,颤声问道:“你倒是说啊!王爷……王爷怎么了?”
这几日风雪兼程,刚才一路厮杀更是几乎耗尽了贺顾的体力,其实他也无非是靠着一股子要活着见到裴昭珩的执念吊着,这才能硬咬着牙、忽视所有身体的不适、困顿和酸痛,忽视脑后的昏沉,强自坚持到现在。
贺小侯爷虽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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