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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拖着不处决太子,朝臣们先是不敢催,后头又催到懒得再催,皇帝却还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太子始终在行宫幽禁着,却不曾废黜。
皇帝要拖时间,时间却不等人,日子一日一日的过着,很快春去秋来,过了中秋,贺顾的日子倒是过得也自在又闲适,每天早起练刀,在家里陪陪小黑猴,喔,不对,现在已经不是小黑猴了——
月份长着,宝音的眉目便愈发的舒展开来,好在公主府不差钱,她两个爹也不差钱,几个奶娘轮番伺候着,才喂得饱这个小饭桶,一日日的白嫩胖嘟嘟起来。
人大约是过了那股子倒霉劲,运气便会渐渐的好起来,贺顾就明显的感觉到自宝音出生以后,自己的日子便过得越来越舒心了。
中秋一过,秋闱放榜,贺诚一鸣惊人,高居榜首,做了大越朝开国以来汴京府最年轻的解元。
这下子可把贺顾给高兴坏了,虽然只是秋闱,但是贺诚可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能有这份出息,一向只出粗人没有半点文墨气的贺家,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虽说铺张不好,但弟弟有了这么大的出息,他这个做兄长的,若不替贺诚好好操办庆贺一场庆功宴,岂不是枉为人兄?
便特地回了长阳侯府去,替贺诚张罗了一席丰盛的庆功宴,又去请了一众亲朋好友、还有贺诚在国子监谈得来的同窗,这才算是妥当了。
外祖言家二老、妹妹贺容自不必说,替贺诚治好了眼睛的颜之雅也不必说,都是来了的,还有当初帮忙通融贺诚进学读书的王家人、以及他大哥贺顾的家眷——还傻笑着牙牙学语的郡主侄女,也都被抱着来了。
贺诚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一再和贺顾说不用如此费事的弄什么庆功宴,他春闱还没考,尚且不知道是个什么成绩,这就敲锣打鼓的庆贺,传出去了未免现眼,却被贺顾瞪着眼给堵了回去,道:“难道解元还不够吗?举人都已够选官了,这也就是在京城,若在咱们樊阳老家,还不得大摆七天的流水席,如今不过是宴了两桌宾客而已,怎么就铺张现眼了?”
贺诚说不过他,只得讪讪作罢。
王家倒是很给面子,王老大人、王老夫人都亲自来了不说,成了婚的王家大哥、大嫂、还有他夫妇俩那刚满两岁的小女儿,以及新婚的王二哥和崔氏夫妇也都来了,真可谓是倾巢出动。
这事贺顾倒是知道为什么,应考前半个月贺诚厚着脸皮找他,说想请王家大哥给开开小灶讲讲应考经验,贺顾去问过,王沐泽尚且年轻,虽然在国子监做祭酒,却并不涉及秋闱巡考、出题一干差事,是以也不必避嫌,爽快的应了。
结果贺诚上王家还没两天,王大哥这头还没怎么使上功夫,倒是让被革职留在家中闲出屁来的王老大人给撞见了,贺诚性情谦逊有礼,年纪虽轻、学问却很扎实,哪个长辈见了能不爱?
何况还是一向惜才的王老大人了。
于是这边贺诚一举得中,那边王老大人也十分欣慰,毕竟他只教了半个月,就教出一个十五岁的解元来,就算不好说出去得瑟,心里却还是熨贴又得意的。
贺诚的庆功宴分了两席,一席是亲朋,一席是贺诚的同窗好友。
贺顾坐在亲朋这一席,朗声笑道:“看来我这老师关门小弟子的身份,今日倒是让诚弟给抢去了。”
王家大哥笑道:“你这促狭鬼,如今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连你弟弟都不放过,也要拈他的酸吃他的醋吗?”
他语罢,旁边王家大嫂怀里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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