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
替天行道都出来了,再看看赵大公子的脸色,想必着实是狠狠喝了一壶,醉的不轻。
此处动静这样大,自然不可能没人注意到,周围已然围了一群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贺顾微微皱了皱眉,心道不能再和他们废话,还是赶紧想法子把这几个难缠的书呆子收拾了才是。
正此刻,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喧嚣人声,有人冷声道——
“把这几人给本王押起来!”
赵默与那几个书生还未及反应,便被冲出来的王府侍卫给迅速五花大绑架了起来。
“敢在此处闹事,你等是瞧不起这先帝御笔亲提的忠王府三个字,还是瞧不起本王?”
此处离忠王府的确只几步之遥,贺顾转目瞧见忠王,心知多半是他府上下人得了消息去和裴昭临知会的,这会子忠王爷便是来给他出头了。
人生际遇倒真是波云诡谲、难以预测……别说是上辈子他和裴昭临打得你死我活时,就是这一世刚刚重生时的自己,多半也猜不到多年后,竟能等来忠王殿下替他贺顾出头的一天。
赵默与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自然不可能认不得忠王——
新皇登基后,与这位愣头二哥倒是出乎意料的相安无事、兄友弟恭,不仅晋他为亲王,宫里的闻贵妃也得善待,被皇帝尊为嘉善贵太妃,请入慈佳堂赡养,慈佳堂和芷阳宫只一墙之隔,这正好便与陈太后做了半,老姐妹两个整日吃茶赏景,含饴弄孙,甚为融洽。
至于忠王,先帝还在世时,便不是个省油的灯,赵默几人自然不敢顶他的话,他几个今日吃酒吃的大醉忘形,今日又有赵默领头撺掇煽风点火,这才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胆大包天的敢来围堵贺顾这个十二卫统领,说什么要清君侧、替天行道,但再大的酒意,此刻被忠王冷着脸那么厉声一吼,自然也给吓得清醒了——
裴昭临瞅了贺顾淌血的手掌一眼,道:“你这堂堂的十二卫统领,倒被几个软脚虾伤了,说出去真是惹人笑掉大牙。”
贺顾笑了笑,也不去计较他挤兑自己,只道:“多谢忠王殿下解围之恩。”
正说着,长街那头已有禁军来了,十二卫和五司禁军是一家,领头的自然识得贺顾,见他受了伤立时吓了一跳,贺顾却也没和他们多解释,只叫那领卫按缉拿泼皮闹街的惯例把赵默几人拿了,一番风波,这才罢了。
忠王府虽比不得皇后娘娘当年亲自布置的庆国公主府雅致风流,但裴昭临性喜张扬贵气之物,府上瞧着倒也庄正端华,另有一番意趣。
大约是瞧着他挂彩受了伤,忠王殿下大发慈悲叫底下人布了一桌丰盛宴席,留他在府上用过晚饭再带着宝音回去,他这般坦然好意,贺顾便也不推拒。
王府里大夫给他包扎好手上伤口时,天色已然渐晚,裴昭临倒了一杯酒自己仰头一口喝了,这才转头看着贺顾,鼻腔里“哼”了一声,道:“你这人倒也奇怪得很,帮着三弟这许多年,如今好容易才熬出头来了,却又纵着这帮子言官在你头上拉屎,今日那姓赵的不就是有个在御史台的爹吗?也值当你这样忍气吞声?只凭这龟儿子今日在街上说的那些混帐话,哪一句不够押他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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