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野有些讶异,不知她是怎么和贺容结识的,但此刻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便答道:“似乎是有这么回事……那粒丹药是个黄脸的野道士卖给舅夫人的,侯爷原本一直贴身收着,只是没用上,就给扔进箱笼里了。”
闻天柔道:“现在能找到吗?”
征野睁圆了眼睛道:“参军是说,那个丹药……”
闻天柔道:“你看其他两个中了穆达刀伤的兵士,都是当场毙命,固然他们伤在喉颈,蛇毒扩散的快,可也足见毒性之烈,黑香君的名头我也听过,是瀚海雪原一种极为罕见的水毒蛇,一尾只有巴掌大小,但毒液只需一滴,便可一刻之内叫壮年男子毙命,如今将军中了黑香君之毒,虽然昏迷了五日,可好歹人还活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可见老天有眼,不愿叫他丧命,咱们却不能再拖了,只等着陛下从京城安排御医过来,要等多久?侯爷等的起吗?眼下既有办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为何不试?”
征野被她说的动容,又忽然惊觉,他不知为何潜意识里总觉得那道士是个江湖骗子,竟忘了一事——当初那道士疯言疯语,说他家小侯爷日后要大了肚子,被他一顿好骂,可后头……后头却竟真应验了……
那道士究竟是什么人?
征野一回过神来,也不拖了,只面皮抽了抽,立刻转身出了大狱。
他进了帅帐,也不顾旁边站着的宁浪、柳见山一众将士,只把贺顾带着的几个箱笼找出来开始翻箱倒柜,好在东西虽然被扔在箱笼里落了灰,却还是叫他翻出了那个装药的小瓷瓶。
这瓷瓶十分古怪,当初贺顾便和他提过,说怎么也打不开,征野还记得,刚才翻找时便打算生生砸开取药,却不想这次他只是试探性的拔了拔那瓶塞,却轻而易举“啵”的一声,开启了瓷瓶。
一股清淡的药香,顿时在帅帐里弥漫开来,征野从瓶里倒出来一粒莹白的小药丸,愣在了原地。
宁浪走到他身边,奇道:“这是什么?”
闻天柔、柳见山等人也围了上来,征野犹疑了一会,看了那头的闻天柔一眼,才道:“这东西……搞不好能救将军一命……”
他说完又立刻补了一句:“我也拿不准,只是……只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方才我随闻参军去见了穆达,将军中的毒是黑香君,中了黑香君的毒,能挺过五日已是闻所未闻,若再拖下去,恐怕就真的不好了……”
宁浪道:“既然如此,左右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柳见山却道:“都尉,这药究竟从何而来,会不会反而害了将军性命?”
外头天色渐暗,日头西斜。
第五日也要过去了。
众人犹疑着,没人敢替贺顾做这个主,决定他究竟要不要吃这粒丹药,外头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众人听了那声音,都是心头微微一跳。
“且慢。”
柳见山、宁浪没见过新君,并不认得眼前这位便装打扮的玄衣公子是谁,只识得他身后跟着的颜之雅颜大夫。
征野和闻天柔却知道这位主儿是谁。
征野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恍了半天神,半晌后回过神来,才连忙跪下道:“叩见陛下……您怎么亲自……”
裴昭珩一眼就看到了榻上的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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