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像和八字,十分讶异,道:“这么说,咱们家是真有这么一位远房‘大姑娘’了,怎么小人以前从未听老侯爷、侯爷提起过?”
贺顾支吾了片刻,顾左右而言他道:“呃……我确有这么一位远房堂姐,只是……呃……只是他们一家平日少在樊阳,往日也不怎么走动,是以管事并不知道。”
刘管事虽听他如此解释,可又把贺顾神态瞧了个清楚,心中半信半疑,只是贺顾是主家,他也不好再多问,便只应了贺顾吩咐,回长阳侯府去了。
临走前贺顾叫住了刘管事,道:“诚弟还没回京么?”
这次贺顾自北地大胜回京,贺诚却并不在京中,贺顾问过,才知道原来半月余前,皇帝点了翰林院一位姓郭的侍读,前往晁、定二州协助当地知州兴办府学,贺诚被那位郭侍读挑中带着一块去了。
刘管事道:“尚未,不过二少爷也写了信回来,说晁州的差事就快办完了,约莫着最多月末也就回来了。”
又笑道:“对了,二少爷还不知道侯爷已经回京,又得了皇上的封赏,倘他知道了,一定高兴。”
贺顾道:“原来如此,那弟妹一个人在府中带着孩子,倒也辛苦,我自回来了还未去见过她,这样吧,过两日我得闲了,便带着容儿去瞧瞧她。”
贺顾想起他家诚弟这位原是异族王女的妻子,倒也有些唏嘘——
朵木齐的性子与汉人女子大不相同,并非那些三从四德、温文淑良的内宅妇人,当初他这个做哥哥的替诚弟操持婚事时,不免还担心过,虽说他弟弟弟妹这小夫妻两个,如今是情投意合,但差异这般大的两个人,真的成亲过到一处,柴米油盐酱醋茶起来,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真的称心如意。
不过如今看来,倒幸而他这做哥哥的操的都是些没必要的心,两月多前,弟妹在侯府替贺家平安诞下一个男婴,贺诚自然是喜不自胜,立刻给仍然身在承河的大哥去了信,如今这孩子也两月有余了,贺顾回京以后忙的脚不沾地,倒还没见过这小侄儿的模样,想起来也有些心痒。
刘管事笑道:“这自然是好的,侯爷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只管回来便是,二少夫人前日听说您回京来了,也挂怀侯爷的安好呢,只不过三小姐倒不必侯爷特意去将军府请,咱们三小姐和二少夫人关系可好着呢,时常回府来看,想必侯爷只消遣人去说一声,小姐自己也就来了。”
贺顾微微一怔,不过仔细想想,弟妹的性情……会和容儿这山大王处得来,似乎倒也并不奇怪,当初王女养在宫中陈皇后身边时,不也和闻小姐相谈甚欢来着么?
送走了刘管事,这一日贺顾却没再闲下来。
无他,如今晋封永国公的旨意已经下来了,虽说新的国公府,内务司那边还未定下来,贺顾也并未迁居,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年纪轻轻的国公爷不仅战功彪炳,又如此深得帝心,怎么看都是前途不可限量的,虽说也有些许死脑筋的清流御史之流,死活和他过不去,但有意结交、日后与他来往的,却也是踏破了公主府的门槛,络绎不绝。
贺顾招待了一日,晚上依然觉得浑身腰酸背痛,身上仿佛无一处是自己的,哪里都不听使唤起来,但想着明日刘管事还要遣人来拿“贺大姑娘”的生辰八字和画像,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坐到了书桌前。
“贺大姑娘”自然是没有的,贺家的远房亲戚不多,还能和如今京城的长阳侯府攀上关系的,只有那么几个,年纪还都比贺顾稍长些,用脚想自然也知道多半已经嫁作人妇了。
但是贺顾仔细一想,却也明白过来——
“贺大姑娘”注定只能是他家的远房亲戚。
毕竟侯府直系、旁系,只要关系不太远的,所出子女,必上宗谱,是猫是狗、可瞒不过旁人,只有远房亲戚……如今他封了国公,既勉强算得上门第够格,具体家室又无从考证,以十二卫的本事,能凭空给“贺大姑娘”变出一双父母,贺顾并不奇怪。
今日刘管事一来传话,宫里那位的打算贺顾便已然猜了个七八,估摸着特意叫老吴上京来给他传话,想来多半是先前珩哥拿不准自己究竟同不同意,才先不得已而行之的权衡之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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