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子峻一下没了言语,叹了一声气,最后说道:“唉,时机不对,时机不对呀。”
骆晋云不说话了,一杯一杯喝酒。
喝完,他问:“所以你是怕去水云楼见了她不舍?”
庞子峻摇头:“不是,我是来这边找找,有没有比她好看的,好忘记她。”
骆晋云不发一言,又开始喝酒。
庞子峻意外道:“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伤心?难不成,你也看上了十四娘?”
骆晋云摇头,轻笑道:“咱们眼光差得远,我没看上。”
“那你这……”
骆晋云没说话,庞子峻也没问,两人又聊起了一些朝堂上的事。
等到喝至夜深,桌上都摆了五六壶酒,骆晋云一头躺在坐垫旁的毛毯上,突然开口道:“子峻,我心里极厌恶一个人。”
“谁?”庞子峻立刻问。
他觉得能让骆晋云说出这话的,必定不是普通不相干的,而是个关系要好的人,却不知怎么回事又厌恶上了,不由就起了些探究之心,十分好奇。
骆晋云喃喃道:“我恨她不愿看我,不愿和我多说一句话,也恨她心里讨厌我,还恨自己明明可以让她走,从此眼不见不净,却又狠不下心,放不下。
“我怕我让她走了,她会更开心,还怕她又跟了别人,那我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庞子峻哈哈大笑,结果嘴里还有酒没咽下,竟笑岔了气,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又笑道:“元毅啊元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喜欢说得这么咬牙切齿,耿耿于怀。”
骆晋云呢喃着重复:“喜欢……”
庞山峻凑近他问:“你这说的是个女人吧?谁?我认不认识?没想到啊,你还能有这么在意女人的时候。”
骆晋云闭上了眼睛,长长叹了声气。
“可我不想去喜欢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
庞子峻笑:“那你不是说你又放不下么,放不下那有什么办法?不是有句诗,叫什么‘衣带’什么,为女人憔悴什么的……”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骆晋云说。
庞子峻一拍他肩头:“不错呀,不愧是我们几个里读书最多的,以前只知道你识字多,没想到还能念诗呢!
“就这么个话,你说这喜欢要能控制,它还会憔悴么,那就是不能控制啊!”
骆晋云无言。
庞子峻见他怅惘,也叹了一声:“十四娘后日就要走了,唉,我这心里难受……”
……
骆家福禄堂,老夫人睡前得知骆晋云还没回,将薛宜宁叫去问话。
“我怎么听说他又去那烟花之地喝酒了?”
老夫人情急道:“这喝酒得多伤身,他往日还好,现在怎么还越发过分了,都半夜了,还不回。你平时怎么就不劝劝,由得他胡来!”
薛宜宁温声道:“将军性子刚硬,我劝他自是不会听。”
“不会听也得劝,也得想办法,不听就不管不顾了
“你看看你弟媳,虽说平时脾气急躁了些,可至少没让晋风成天往外面去喝酒,一宿一宿的不回来!”老夫人面带愠色道。
薛宜宁半晌才回:“母亲说的是。”
老夫人重重吐了一口气,吩咐身旁妈妈:“你们叫个人,去喊他回来,要喝酒家里又不是没有,哪能大半宿的不回!”
妈妈应着出去,却没走出几步,外面就隐隐传来几声动静,没一会儿就有人传:“将军回来了。”
已是夏日,夜里并不冷,老人随意披了件衣服就让人扶自己出去,带着薛宜宁一道去院中迎。
骆晋云是被长生带回来的,走路已有些不稳,一言不发,满身醉态,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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