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了,见到沈惠心,她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帮她做点什么,却没想到,如今真到了沈惠心遇祸,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在椅子上坐了半天,最后向哥哥道谢,无奈离去。
待她离开,屋内的方霓君出来,朝丈夫道:“阿宁啊,怎么总长不大似的,这是什么人,什么事,她竟还想着去管,一次二次的,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被她拖累。”
薛少棠顿时沉下脸来,冷声道:“她不是长不大,她只是重情重义,你自己冷情倒罢了,还要指责别人。”
方霓君不服道:“我怎么冷情了,那你说这种事是能碰的吗?真要想碰,她不是有个做高官的夫君么,怎么还大老远回娘家来找你?”
“你说她为什么找我,因为我是她哥!”薛少棠怒声道。
“她若嫁了昭玉,而不是为了薛家嫁那骆晋云,你觉得现在她会找谁?就是因为她夫君待她薄情,她遇了难处才只能回娘家找哥哥!”
方霓君一时说不出话来,薛少棠带着怒火,拂袖而去。
回骆家时,薛宜宁有些失魂落魄。
秋分后,便是犯人行刑之日。
她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去狱中看看沈惠心。
可是就算看了又怎么样呢?
告诉她,我只能给你五十两银子,多的我就帮不了了?
那又有什么意义……
她坐在马车内,只觉浑身都无力,再一次觉得自己那般渺小,那般无能,那般自私。
子清在车内劝她道:“夫人,你做到这样,已经够了,总不能为了她,去击鼓鸣冤吧?”
薛宜宁失声道:“若我就一个人,倒真想去击鼓鸣冤。不是说大越皇帝昏聩,民生凋敝,不见天日,大周才是清明盛世么?那为什么要让一个弱女子蒙冤?”
子清不知怎么安慰,只能轻抚她肩背。
马车行至骆府门前,薛宜宁听见了一道陌生的声音:“那我先去了。”
子清撩起车帘,薛宜宁看到面对停着一辆马车,上面挂着“徐”字灯笼,一位年约三十多,身穿绯色圆领袍的官员探身出马车,刚才似是与车下的骆晋云在说话,此时正好朝她这边看来。
薛宜宁不知他是谁,在车内朝他欠身,半施了个福礼。
他亦朝她弯腰拱手。
此时车下骆晋云说道:“怀英慢行。”
马车上人朝骆晋云点头,退回马车厢内,车夫赶车前行,离开骆府门前。
薛宜宁自马车上下来,朝骆晋云道:“将军。”
骆晋云问:“今日回薛家去了?”
“是。”
薛宜宁随后解释道:“处暑,去看看母亲。”
骆晋云“嗯”一声,转身往门内走。
薛宜宁脑中灵光一现,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京中大理寺卿,不正是姓徐么?
朝中官员,三品以上服紫,四品以上为绯色,大理寺卿为从四品,正好是绯色官服,莫非刚才那位官员便是大理寺卿徐大人?
他为何与骆晋云一起回来?
听言语,两人关系似乎不错。
大理寺主管涉及朝廷命官的案件,及国中上下重案要案,若要翻案,是不是正好要找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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