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把守!”
薛宜宁抬眼看向骆晋云。
骆晋云也看向她,两人都知道,再一次被带出来,应直接就是砍头了。
他开口道:“对不起,若非我要你去凉州弹琴,你也不会遭遇此事。”
薛宜宁回他:“将军若不是为救我,兴许也不会受擒。”
话未说完,山匪将她押向厅堂外,绕到后方,将她关在了一处地牢内。
这地牢极其结实,她双手被绑,外面还有两个山匪看守,连对她都是如此,更不要说骆晋云。
他和她不同,不只被反绑了手,连脚也上了脚镣,他们要想逃走,根本不可能。
这山匪行事太有章法,太谨慎了,薛宜宁相信,他们就是落草为寇的败军。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酒肉香,似乎山匪们要大办宴席。
薛宜宁有些奇怪,照说就算这些山匪暂时抓了他们,也并不能高枕无忧,哪怕杀了他们,朝廷也很快就会知道,要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剿匪,他们竟不着急,不怕么,竟还有心情吃喝?
没一会儿,有人端了酒菜进来。
看守的山匪问:“给我们送的?”
端菜的人回答:“去去去,这是给这娘们儿送的断头饭,你们着什么急,等下会换班的!”
看守的山匪叹了口气。
端菜人将菜盘放在牢房前,抬眼看向薛宜宁。
对上他贪婪的目光,薛宜宁立刻低下头去。
“果然是大将军的女人,真是漂亮。”那山匪叹道。
看守的人说道:“行了,少打主意,被大当家知道了,军法伺候!”
那送菜的人回道:“我就是看看,又不干什么。”说着就走了。
薛宜宁没去碰那饭菜,只是静静坐在牢房内的角落里,怕牢房外的山匪闯进来,也怕死。
心思被恐惧占据,哪里能有胃口?
牢记外的人见她不吃,也没管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来人,说道:“二当家有令,把这女的提出去。”
薛宜宁一听要提自己出去,又是那好色的二当家,不由吓白了脸,却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山匪将她带出去。
等她被带到,便见外面果真在大摆筵席,就在前面的院子内,摆了十来张方桌,上面置满酒肉,竟比京城做喜宴还丰盛。
更让她意外的是,这群山匪竟足足有六七十人,且个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正当壮年。
这样一支山匪太可怕了,且还有如大当家这样的首领。
就在她心中惶恐时,之前的二当家说道:“那马车上的琴可是你的?”
薛宜宁回道:“是。”
二当家吆喝道:“我大哥爱听琴,赶紧弹一曲来给大哥助助兴!”
薛宜宁不想弹。
她的师父司徒先生就是个极有风骨的人,琴弹得好,却从不用琴去谄媚权贵,哪怕是皇上要他弹琴助兴,他不愿意也不弹,但若是他心甘情愿,遇到街旁唱歌行乞的人也愿意弹上一曲。
她没师父那么硬气,却也不想被一伙山匪当玩物消遣,那是辱没了鸣玉。
于是她回道:“我只是带着那琴,并不会弹。”
二当家怒而拍桌道:“刚刚那姓骆的还说你会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薛宜宁站着不吭声。
这时大当家说道:“我认识,你马车上的那琴为名琴鸣玉,为已故司徒缨先生之至宝,这琴既然在你手上,可见你必是个中高手。今日我这伏虎寨设宴,我是真心常识,请你弹一曲。”
薛宜宁没马上回话。
她想起来,她会弹琴这事,就是骆晋云有意提起的。
他这样提,意思是希望她能给他们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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