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以了依旧没有恢复意识的少年一个深深的拥抱,她抱的超绝用力,像树懒抱着树干一样,如果抱的是普通人,差不多会被身经百战的她直接揉碎骨头。
少年的眉头在睡梦中不悦的蹙了蹙。
她缓缓的笑了笑,贴着少年的耳畔轻声道。
“我在
未来等着您。”
—
宿傩醒过来的时候,难得茫然若失了一段时日。
因为他刚刚清醒就得知,“她”就这么离开了,甚至连等待着他醒来的耐心都没有一丝一毫。
……他至少将她从那家伙的手中护住了吧,至少也救了她一条命吧。
起初他确实是相当愤怒的,甚至因此找了安倍晴明外加六眼咒术师无数次茬,觉得绝对是那俩个家伙煽动蠢女人的离开。
又或者在她眼中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
她的目的是为了拯救她自己的那个世界,最初的目的就是如此,如今留在这里会有更多的危险,选择离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举措。
口口声声的说着那么些漂亮的话语,其实只是因为她的所谓的“良善”,看不得他做出杀戮同类的事情罢了。
他居然曾经一度被她所说服。
真是可笑。
那一段时间,他的心情低沉,狂躁,一路回到了他们初见时的那个地点——丹波国与其他国土的交界处,撕碎了无数从阴界缝隙里爬出来的无理智妖魔,最终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才终于停手。
而在那个时候,他已经莫名其妙的被那里的原住民小妖怪们奉为了它们的王者,甚至恭恭敬敬予以他朝拜。
因为他使用的是咒力,所以它们一律呼唤他为……诅咒之王。
这实在是个让人感到憎恶又复杂的称呼。
当王的感觉比想象中差的多,他觉得身边多了一群跟屁虫狗腿子实在是聒噪而又无聊,而因为长期汲取妖力,瘴气,各种奇奇怪怪的诅咒之力,外加信仰之类的东西,他灵魂本质的样貌终于在某日厮杀妖兽时展现了出来。
但是他在河畔看着这个四眼四臂的劳什子倒影,听着周边一群小喽啰们“哇真不愧是宿傩大人”的高声欢呼,他的嘴角抽搐着,但是头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
这未免有点太磕碜了。
那个傻丫头看到的第一反应会不会是捂着肚子指着他笑到满地打滚?
不,他为什么又要突然想到那家伙。
这个世界上受欢迎的半妖一律都是那种兽耳兽尾的花美男,譬如那个逐渐长大的安倍晴明,他早已经以“白狐公子”之名闻名于京都贵女之间,却从未为了任何人停留。
他觉得一个正常的女性,应该只会喜欢狐耳贵公子,而不会喜欢这种四舍五入简直和两面佛撞了同款的原型?
不过……
他抹了抹下颌,看着河畔中自带炫酷纹身的面庞。
某种意义上而言,在某一方面,他倒是与白狐公子有那么几分可比性。
叛逆期的青年大爷,就这样误打误撞的拥有了青少年才会有的自我意识感觉良好,外加那么亿点桀骜不驯的叛逆,和强大的实力。
他依旧和京都的阴阳师和咒术师看不顺眼,在人类不敢涉足的世界持续我行我素,为所欲为。
但是他执行的杀戮始终只一致对外,针对那个“未知”捣鬼幻化出的妖兽,而他麾下的妖族,再也没有肆虐人类城池者。
青年时期的两面宿傩,误打误撞的碰到了一个依旧在使用人祭的村庄,他穿着一袭广袖白袍,远远的看着那个银发的纤瘦少年浑身是伤的被绑在处刑架上,火堆已经熊熊的燃起。
“他犯了什么错?”宿傩挑了挑眉,如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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