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都不想再多看,迈出去的那条腿也收回来,关上车门,陆随说:“走吧。”
司机侧身回头,“少爷,你不是来找人的吗?”
陆随绷着脸,冷淡地说:“不找了。”
司机没再多问,发动了汽车,前进的车轮卷起一地落樱。
陆随闭了闭眼,画面消失。
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孟效的额头,唇角微弯,喃喃自语:“怎么这么记仇,都过去十几年了,竟然还没忘……”
一夜酣睡,早上七点,孟效被闹钟叫醒。
躺着醒神的时候,他努力回忆了下昨晚的事,隐约记得见到了陆随,至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记不清了。但可以确定的是,没有酒后乱性,因为除了头有点疼、嗓子有点干,他没有别的不适,身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痕迹。
于是对陆随的好感又增加了一点——他是个不会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
从这天开始,孟效没再见过陆随。
纪录片的拍摄开始了,他每天早出晚归,在保护区和酒店之间来回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也没心思想别的。
但不管他多晚回到酒店,总能收到陆随寄放在前台的礼物。
第一天,他收到一筐水果。
里面有羊奶果、鸡嗉子、三丫果、蛋黄果、野葡萄,都是些在外地很难吃到的冷门水果。
第二天,他收到一个极具民族特色的小挎包。
陈酿告诉他,这种包叫“筒帕”,是用傣锦织成的,上面的孔雀图案象征着吉祥如意、幸福美满。孟效想,可以当做礼物送给妈妈,她一定会喜欢。
第三天,他收到一束美丽的无忧花。
第四天,他收到一枚树叶形状的佛牌。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但是心意满满,孟效很喜欢。
飞儿没见过陆随,她看孟效每天都有礼物收,自然要八卦一下,“组长,是不是有人在追你啊?”
“不是,”孟效说,“我有个朋友在勐养旅游,刚巧也住这家酒店,看到好吃好玩的就给我送一份。”
“男的女的?”
“男的。”
飞儿眼睛一亮,拖着嗓子“喔——”了一声,说:“好羡慕喔,我也想有个这样的朋友。”
孟效大概能猜到这位沉迷二次元的资深腐女在脑补些什么,但也只能由她去。
陈酿是见过孟效的这位朋友的,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直男,他觉得一个男的天天变着花样给另一个男的送礼物也太奇怪了,他追女朋友的时候都没这么殷勤。
他猜测,孟效的这个朋友,要么有事求孟效帮忙,要么就像飞儿说的,在追孟效。
孟效长这么好看,无时无刻不在发散魅力,朝夕相处这些天,他一个直男有时候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他觉得喜欢孟效的男的肯定比女的还多。
第五天,纪录片的拍摄接近尾声,需要萧索参与的部分已经完成,他今晚就可以离开勐养,而孟效他们还得再待两天。
回酒店的路上,孟效给远在北京的经理古娅发了条微信:古经理,你还好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两个小时前,策划一组的微信群里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宣传部总监因为性骚扰经理古娅,被开除了。
组员秦时在群里说,古娅被总监骚扰了两次,第一次古娅忍了,第二次古娅录了音,然后直接拿着录音去找BNCF的老大——会长何亦清。何亦清也是女人,对职场性骚扰一向零容忍,她没有给总监辩解的机会,直接让他滚了。
消息爆出来,组员们在群里各抒己见。
[总监是疯了吗?连高贵冷艳的古经理都敢骚扰?真是色胆包天啊。]
[这就是典型的明普却信,觉得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成为他的玩物,活该被反杀,古经理干得漂亮!]
[其实我也被总监骚扰过,但是我没古经理这么勇敢,只能忍气吞声。如果我能早点站出来揭发他,古经理就不会被骚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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