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
“嗯?”
低沉又温柔的一声,响在耳边,令孟效心颤。
“到贵阳之后,我们去哪里?”
“去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你在贵阳生活了多久?”
“八年。”
“你那时候还只是小学生,对故乡应该没有多少记忆吧?”
“记忆有很多,快乐的记忆却没多少。”
孟效微微心疼,抬手搂住陆随的腰,“真想看看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陆随轻描淡写地说:“我小时候很孤僻,也很讨人嫌。”
孟效想象不出孤僻的陆随是什么样子,也不敢想。他低低地说:“如果我早点遇见你就好了,我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做你最好的朋友,陪你一起长大。”
陆随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你不信啊?”孟效说,“我小时候人缘很好的,老师同学都喜欢我,我也交过性格孤僻的朋友,而且关系特别好,如果不是他后来转学了,我和他很可能就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了。”
这个“性格孤僻的朋友”,就是小学五年级时那个也叫白浮的转学生,他是孟效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所以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如果我们一起长大的话,”陆随说,“你觉得我们会不会早恋?”
孟效认真想了想,说:“应该不会。”
“为什么?”
“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觉得做朋友比恋人更长久。”
这是孟效的肺腑之言,而且深有体会。陆随是他的第四任男朋友,而白浮始终在他身边。
“谁说朋友一定比恋人长久?”陆随不以为然,“一生一世、白头到老的爱情也很多。”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遇到,分分合合才是常态。”
“我不许你这么悲观,”陆随的下巴贴着孟效的额头,“孟效,我会至死不渝地和你在一起,时间会为我作证。”
誓言美好又感人,但孟效不敢轻易相信。
他不是悲观,恰恰相反,他是一个乐观又豁达的人,但两次三番的亲身经历不允许他再抱有美好幻想。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孟效决定再向陆随坦白一件事。列车广播放着音乐,有小孩在哭,有人大声说话,别人根本听不到他们的低声絮语。
孟效依旧戴着眼罩,独自置身在黑暗中,他靠着陆随,嗓音平静而舒缓:“陆随,在你之前,我交过三个男朋友。初恋在一起不到三个月,第二任在一起半年,前任在一起十个月。这三段恋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十二月突然结束,而且我被分手的方式也如出一辙,短信、邮件、信。这就像一个无法摆脱的魔咒。我尽量不去想,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害怕,怕你在十二月突然离开我。”
“不会的,孟效,我绝对不会离开你。”陆随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地给出承诺。
“你当然有权利离开我,但你必须答应我,在你离开之前,一定要当面告诉我,无论你离开的原因是什么我都会接受。正式地开始,也要正式地结束,好吗?”
“我不会离开你,今年的十二月,明年的十二月,以后每一年的十二月,我都不会离开你……”
带着体温的水滴落在脸上,孟效一惊,急忙抬手去摘眼罩,却被陆随抓住拽进怀里。
“别看我,”陆随旁若无人地把脸埋进孟效颈间,源源不断的眼泪濡湿了孟效的皮肤,“孟效,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离开你,我可以发誓,如果我——”
“不要发誓,我相信你。”孟效紧紧地抱住他,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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