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道:“他是我之前的情人,在一起的时候送了我整个酒窖。”
范无救举起酒杯饮酒:“他是丘比特的父亲?”当了一段时间的邻居,他已经能够接受希腊神可以男男生子这种事。
“当然不是,时间对不上。我也不知道丘比特的父亲是谁。”维纳斯掰着手指数了数,“那段时间我和阿多尼斯……”他顿了顿,然后继续数下去,“赫菲斯托斯、阿瑞斯、赫尔墨斯都有过关系……”
范无救一口酒喷出来:“噗——”
他擦了擦嘴唇:“抱歉,失礼了。”
维纳斯看着他,直言不讳:“所以我很不明白,上床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一件事,为什么你和白无常迟迟不成呢?”
到底还缺了什么因素呢?论内部因素,他们已经两情相悦,只差挑明。论外部因素,爱情金箭已经帮他们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天时地利人和皆备,这对竟然还保持着纯洁关系,而且感觉相处模式更疏离了。
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维纳斯百思不得其解。身为爱神,他很想把这个爱情问题研究透彻。
范无救面色骤然一红。
要不是他现在嘴里没酒,这会儿恐怕得再喷一次。
西方的爱神也太奔放了。
范无救问:“我想问,你爱他们吗?”
范无救觉得,只有两情相悦之人才能做最亲密的事,若有子嗣,那也一定是爱情结晶。可维纳斯好像并不是这样,他甚至因为脚踩多只船而不能确定孩子他爹是哪位。
“我当然爱他们。”维纳斯理所当然道,“我爱他们每一个。我能拥有一整座花园的玫瑰,为什么要只摘一朵呢?”
范无救委婉道:“这样不会不太道德吗?”
“哪里不道德了?我情人无数,他们也情人无数,我们互相都是对方摘的无数朵玫瑰之一,为闻到一时芬芳而愉悦,可都不会为此停留,总会奔向下一朵。”维纳斯显然并不在意。
懂了,海王遇海王,比比谁更浪,只要全都渣,就不受情伤。
范无救觉得自己好像是理解了,但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像他这种专心爱了谢必安一千年,生前死后都未曾改变的痴情人,是注定理解不了维纳斯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爱情的。那似乎没有爱,只是欲。
他摇了摇头:“所以你有无数情人,但没有一个爱人。你从一开始就遇到一座成熟盛放的玫瑰花园,可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为任何一朵花留恋。”
“但我一开始遇见的,只是一颗种子,而且只有这一颗。”范无救语气认真。
“我很早很早就遇见它,一直精心照顾着,看着它生根发芽,长出枝叶,含苞待放。我呵护它不受风雨,担心它枯萎死去,我独爱它珍惜它,从来没有别的花朵入我眼睛,所以当它盛放的时候——”
“我不敢去摘它,连闻一闻它的花香都令我小心翼翼。”
因为太珍惜了,连采摘都不敢,怕一不小心,让鲜花枯萎,他就再也欣赏不到那朵花了。
他从来没有踏入过玫瑰花园,那唯一的一朵没有了,从此世界就是荒芜。他不敢赌。
维纳斯问:“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一朵比它更漂亮的花呢?”
范无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各花入各眼,我眼里只有这一朵,不会再遇到第二朵。”
就算真的客观上比他的花漂亮,他也主观觉得他的花才是最美,所以在他眼中,永远不会有比第一朵更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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