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藏了个人吗?”景燃把绒布盖上,手提箱也关起来,“你挑吧,想住哪间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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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燃走到落地窗前。
自1889年以来,埃菲尔铁塔一直是巴黎最高的建筑,所有大楼都不可以高过这个巴黎、甚至整个法国的地标。
这座三百多米的铁塔傲视群雄了一百多年,从一个建筑,变成了一个符号。
30多层高的总统套房可以不进不远地看着这个建筑,景燃望了一会儿,收回目光,这才发现落地窗映出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放在从前,景燃是要脸的,他很不喜欢在外面盯着某样“烂大街”的东西,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土,这都觉得新奇。
不过现在很自如,别人怎么想,他已经不在乎了。
“第一次来巴黎,以前就照片里见过。”景燃说。
“我也没好好看过。”燕岁说着走到他旁边,“主要是住不到总统套房,平时又很多人。”
埃菲尔铁塔每天日落后亮灯,一直亮到凌晨。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燕岁脱下外套,顺手也摘掉了镜框,外套搭在手臂上。和他一起看铁塔。
“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坏人吗?”景燃忽然问。
“我见过的坏人已经很多了。”燕岁回答,“而且我不在乎。”
埃菲尔铁塔尽职尽责地闪烁着,它没有到亮得耀眼的地步,但它足够大,让人挪不开视线。只要看过去,那么瞳仁中映出的一定是它。
地标性建筑就是这样,它们往往不会设计得太刁钻,但又不能太平淡,总是就是要让各个行业的人过目不忘。
景燃看着它,过目不忘啊。
埃菲尔铁塔的设计者不会被遗忘,因为有这座建筑在铭记他。
那么自己呢。
他会被任何人记住吗,会被任何人像扎根在记忆里一样记住他吗?
“你不能不在乎。”景燃说,“你是猫吗,九条命?不要这么轻信一个陌生人,尤其你连我是个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你是闲人。”燕岁笑笑,然后把外套挂起来,眼镜放在桌子上,指了指他买的甜品,“打开尝尝吗?”
燕岁是真的不在乎,在“Amulet”完成第一幅画之前,他只希望一场飞来横祸带他脱离苦海。
小孩子啊,景燃无奈,走过去,不低头,只垂着眼拆开纸盒包装。
手上的动作有些僵硬,因为这甜品包装盒有点繁琐。
他努力地边拆,嘴上还说教着,“异国他乡的,不要这么轻易信任别人,光你手上那块表就能招来人绑架。”
哧啦。
景燃没那么多耐心,直接撕开了。
手边没有甜品盘,事实上景燃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从餐桌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个餐盘和刀叉,把勃朗峰蛋糕一切两半,一半放进餐盘,递给他,“喏。”
燕岁欲言又止。
这种规模酒店的甜品师做的勃朗峰,他一个眼神都不给直接劈开。
“谢、谢谢……”燕岁接过来,然后抽开椅子坐下。
另一边景燃已经一叉子捅进蛋糕里,他就这么站着,端着纸盘,一口吃下去后立即看向燕岁。
燕岁还没等他说话,点头,抢答,“是的,都这么甜。”
然后自己吃一小口。
景燃认命地点头,放下蛋糕,转而去拿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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