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的灵感是太阳!”景燃有点想死,把他调色盘拿过来放地上,笔也拿过来,搭在调色盘上,然后薅着他从凳子上拉起来,“去睡二十分钟,二十分钟我叫你。”
燕岁被放回床上,棉被两边被裹好,景燃出去前,他就已经睡得没了意识。
简直就像是……方才坐在那里画画的情况,是燕岁在梦游。
景燃无奈地摇摇头。
时间是清晨五点四十,景燃走到画架前面,坐在小矮凳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画画要坐得这么低,低头,喔,他摆了一地的……颜料盒,抹布,笔,水桶,颜料箱,还有两个崭新未拆的白色颜料。
赛车手有一些刻在DNA里的强迫症,比如发动机怎么排列,变速杆是什么间隔,当他尝试整理一下地上的东西,还是忍住了。
万一等会儿醒过来发现位置不对了闹起来怎么办,他可不会哄孩子。
再抬头看看这画。
外面的路灯彻夜亮着,欧洲国家认为圣诞节一共有十二天,从十二月二十五号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圣诞,也叫做“十二夜”。
所以外面那些圣诞树顶的星星还在闪烁着光亮,人造光没有极夜。
这幅画已经几乎要完成了,幽绿色的极光呈现深海鲸鱼的形状,远处有模糊的雪山藏在风里,对,燕岁画出了风。景燃很难相信,可是他目光看过去的第一反应就是风。
没有轮廓,风月无边,他不敢用手摸,他只是依稀看见远处的雪有一种排列式的方向,似乎是被大风塑形了一般,就像……
就像白色的沙丘。
塔克拉玛干会下雪。
景燃盯着画中的那一处,僵坐了半晌。
直到二十分钟后,他站起来,走进燕岁的房间里。
他走到床边,“燕岁。”
燕岁没动静,睡得格外沉,是那种一看就知道非常香甜的睡眠。
可是景燃又不会画画,他会画画就不用来叫他起床了。
“起来了燕岁。”景燃俯下来,轻摇了两下他肩膀,“干活了。”
真是太惨了,俨然就是高三学生的状态——什么,我不是刚睡下吗。
燕岁懵然着睁开眼睛,“嗯?”
“你得起床了,小画家,工作了。”
燕岁摇头,翻了个身。
大概的意思是,拒绝交流,你在说什么可怕的话,我听不懂。
我们小画家听不得这些。
景燃就挺想笑的,于是把他翻回来,“真的要起床了,你答应了兰多先生一月五号把画儿给他。”
燕岁嘟囔了两声什么,景燃没听清。
不过他嘟囔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景燃直接搂着他把他抱起来,迫使他先坐着,让身体强行启动一部分。
在昏暗的卧室里,燕岁像个软趴趴的棉花娃娃任由景燃折腾,结果就是,在坐起来的过程中,不慎燕岁的嘴唇从景燃的耳廓一路擦到脸颊。
景燃感觉自己的脸像被割了一刀,温热的血汩汩流淌出来,灼伤了他整张脸。
景燃动作倏然顿住,整个人凝固了。被割开的仿佛是一层A4纸,这张纸的后面,藏着一句话,是:我好喜欢燕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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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多先生很感激他,这真是一幅完美的画作,这句话兰多先生说了许多遍。
燕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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